阿荷

一个前几天写的昊磊拉郎。

CP：霍震霄 X 黎簇

可以视作瓶邪簇邪大三角文《债》的衍生，也可架空看。

别问，问就是整理存稿的时候收拾出来的！

其他的更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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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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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黎簇和霍震霄之间细算起来，完全可以说是烂账一笔。

在他们正式搞到一起之前，黎簇直接加间接送给霍震霄八十三个滚字，拒收过三十六次快递，砸过十七个下面人送来的茶盏，外兼正面甩了霍大少爷两次脸子。

而霍震霄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在黎簇第三次准备甩脸走人时，将人拦腰扛上了肩头，当着所有人围观群众的面给带走了。

霍大少云，再一再二不再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01

霍震霄第一次见到黎簇，是在北京的一间茶馆里。

霍家根深叶茂，除了在北京的本家，外头的分家也大多从商，他们家在上海虽然已经不干下地这活了，但买卖流通还是做的。于是在一个格外干燥的秋天，霍大少千里迢迢从上海来北京商谈生意。

茶馆分三楼，二层以上多是包厢，底下保持着解九爷一贯的品味有人唱戏说书讲相声，他听不大习惯，但也不至于没眼色的拔腿走人。与他谈合作的是霍家的一个旁支，不熟，但大家都是做惯了人精，也多少能聊的来几句。

服务员上过两遍热茶，对方正说到“这茶出两遍颜色才好……”云云，霍震霄突然被台下花旦的唱腔吸引，撇过头去看了会儿。

谁知这一看，他没看中戏台上咿咿呀呀的花旦，却瞧见了二层沿边包厢里听戏的一个年轻人。对方的年纪肯定没他大，黑发，精瘦，眼睛微垂，手中端着一只瓷杯小口品着，坐在那里，也看不起坐在对面说话的是谁，只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一直在听。当然了，霍震霄想，对方恐怕也没多少认真在听人说话，因为就这会儿功夫，年轻人的眼睛已经向戏台上飘了好几回了。

霍震霄一不留神，看得久了，失了素日里的警醒，冷不防对面二楼那年轻人突然抬头向他的方向看来，二人视线相交，就这么直勾勾地打了个照面。

霍震霄还未来得及点头示意，那年轻人就迅速冷下脸来，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往木桌上一敲，起身拂袖而去。

“我当你在看谁，”霍震霄对面那个霍家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了然一笑，“原来是他，震霄，听我一句劝，这人可是个刺儿头，你还是少招惹他为好。”

不说也就罢了，这样说过，霍震霄怎么可能不好奇。他索性追问下去，对方见他兴趣盎然，又想到那人名气在北京也确实不小，便也招了。

“那是黎簇，吴家小三爷半路捡回来的徒弟，说是半子也不为过。”

霍震霄慢慢地吃了几颗桌上的花生，脑子里将人物关系过了一遍，然后才笑道，“他怎么就刺儿头了，我瞧着年纪还不如我大。”

对方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也笑起来。

“话倒也是，说不定你们认识了会合得来呢？”

 

谁知后来就这么一语成谶。

 

茶馆惊鸿一瞥后第三天，他们第二次在解家年会相遇，霍大小姐本意是介绍他们认识一下，方便北京上海的生意往来，不料那天霍震霄被几个热情好客的北京姑娘围着脱不了身，黎簇站得远远儿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附到霍大小姐耳边说了什么，就自顾自离去了。

“姐，他刚才说我什么了？”

等霍震霄好不容易脱身出来，他赶紧绕到霍大小姐身边询问，霍大小姐拿食指点了点他脑门，摇摇头叹气，“黎簇刚才和我说，你这人看着一副桃花风流相，他最看不上，叫我换个人跟他谈生意——喏，到手的鸭子都要飞了，霍震霄你是不是惹过他了？”

霍震霄闻言虽觉得冤枉，但更多的是有点儿恼火。

“前几天在茶馆打过一个照面，没说上话。”

霍大小姐了然地点头，也不多说，只是道，“黎簇他性格确实不太好相处，除了吴邪跟瞎子那宝贝徒弟，我也没见过他对谁好声好气。”

 

到这时候，霍震霄心里已经勾勒出一个黎簇大致该有的形象了——偏激，乖戾，难说话。

他原本大可以顺水推舟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反正不是他自然也会有旁人来接洽，可谁也没想到如此后的又三天，他被一群霍家分支的年轻人带去找乐子，在四九城一家生意兴隆的夜店里，迎面被黎簇撞了个满怀。

不但如此，黎簇后头还紧追不舍着两个花臂大汉。

 

“……是你？”

黎簇一头撞进他怀里，力道不小，撞得霍震霄肩膀生疼，好不容易和人对上视线了，却发现那双黑亮的眼睛里迷茫的难以找出一丝焦距。黎簇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宛如苍茫大海与孤舟独木，他迟疑着辨认出来霍震霄后微微喘了口气，然后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霍震霄看着黎簇没吭声，后面的人追到了眼前，见黎簇和霍震霄这副模样，也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对峙了会儿，霍震霄感到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渐渐失了力道，他低头去看，黎簇几乎是强迫性地逼自己松开手，然后轻轻喘了一下，说了几个字。

夜店嘈杂，除了霍震霄，谁也没听清。

霍震霄伸手去摸他的脸，黎簇浑身一震，瞬间抬头狠狠地瞪了过来。

“你……别碍事。”

“我？碍事？”

霍震霄冲黎簇笑笑，视线意味不明地逡巡过对方身后。

“求人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吧？”

“……我有必要求你吗？”黎簇声音很轻，气息又急，一听就知道是被下足了猛药，他手上的力道对霍震霄而言接近于无，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句接着一句不中听，“你让开……我可以自己走。”

 

“震霄，出什么事了吗？”

同霍震霄一道来的几个年轻人早就听见动静，见迟迟没解决就凑了过来，围到他身边，那两个追着黎簇来的花臂大汉一看霍震霄身边的人还不少，一时也犹豫着往人群里避了避。

霍震霄在同行的人聚起来前一把将黎簇带入怀中，他手势亲昵地抚摸过对方后脑，在黎簇轻微的挣扎中死死地让他的脸埋在自己肩头——这样一来，就没人能看得见黎簇的脸。而且旁人就算是看见了，也会觉得是他们荷尔蒙作祟，在这气氛之中看对了眼。

霍震霄面对众人或惊讶或打趣的眼神，将开始脱力的黎簇整个拦腰扛上了肩，语气坦然道。

“兄弟有事先走一步，对不住了。”

“哎，震霄！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大家说好一块儿出来玩的！”

“你少说几句吧，没看见霍大少身上还挂着一个呢么？”

“他抱着的是谁啊？你们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兴许是刚才看对眼了的吧……”

……

霍震霄动作粗暴地将人带出夜店，又一股脑儿地塞进车后座里，谁知黎簇刚一沾到后座，就迅速缩到了最里面。他整个人微微发颤，蜷在后座的另一个角落里，黑发在额前凌乱散开，车库昏暗的灯光里他脸上有薄薄的一层汗。

“这么怕我？”霍震霄单手撑在后车门，语气平淡，“不像你啊，是因为着了道了吗？”

黎簇听到后几个字一怔，瞬间又低下头去，过了几秒，霍震霄听到他微微咬牙的声音。

“谢过……霍大少爷……劳您送我……”

随后霍震霄听到了一个普通的地址，显然黎簇并没有交代住处，而是报了个盘口的位置给他。霍震霄不禁挑了挑眉，反问，“我有说要送你回去吗？”

黎簇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你要……干什么……”

这会儿，霍震霄才在他脸上品出了几分少年人的惊慌失措。

霍震霄跟着钻入后座，逼近黎簇，他确信黎簇无路可逃，平白无故生出了一丝戏弄心理。

他在黎簇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笑道。

“不干什么，干你。”

 

02

后来黎簇很不愿意回忆这个晚上，倒不是说霍震霄真的对他做了什么，而是他不愿意回忆起自己浑浑噩噩中的模样被另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人看见。

霍震霄把他带回酒店，扔进包房的床里，然后转身管自己扯了衬衣扣子就走进浴室。不多时浴室里传来水声，模模糊糊的，听不大清楚，黎簇控制不住自己体内一股又一股泛起的热潮，他努力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左脸不断地蹭着微凉的被单，手指拉扯着——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拉扯什么——随后脚步声靠近，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把他从床里挖了出来。

“先洗澡。”

霍震霄手臂很稳，抱着黎簇也丝毫不拖泥带水，他把人挪进浴室，站在大半缸水的浴缸前停顿住。黎簇手指抓着他松开的衣领不放，霍震霄低头看了一眼，索性将人直接放进浴缸里。

“霍震霄你疯了吗！！！”

黎簇发出了今晚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叫，原因无他，霍震霄居然给他放了一池子冷水。

深秋的北京气温低，他又出过汗，冷热交替正是浑身难受的时候，乍一下子给他放进冷冰冰的浴水里，黎簇整个脑子都一激灵，骂了出来。

霍震霄在浴缸边蹲了下来，慢慢地等黎簇缓过劲儿来，然后才问。

“我要是疯了就没这么好心给你放一池子冷水清醒清醒了，直接在外头把你办了不好吗？”

黎簇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但依旧是颇为防备地看他，霍震霄自觉好人难做，一边叹气站起来，一边动手给自己脱衣脱裤。

“你干嘛！”黎簇说完后才回过味来，“你脱衣服做什么？”

“洗澡啊，不然呢。”

霍震霄闻了闻衬衣上劣质的香粉气息，随手丢到一旁，然后又脱了裤子，长腿一迈进到浴缸里。他没和黎簇一样被水温弄的大惊小怪，十分淡定地整个人沉了沉身子，泡在了这团冷水里。

黎簇还想往后退，但是浴缸就这么大，更何况霍震霄什么都没表示，他也不愿意自己过于示弱。二人就这么面对面的泡了一会儿，直到黎簇体内第二轮的热潮涌来。虽然在冷水的作用下没刚才这么夸张了，但依旧隐隐约约不知道从哪儿蔓延出一丝难堪。

黎簇在第一时间强迫自己闭起双眼，不去看也不去想，冷水击退了第一波热潮后的副作用此刻全部回馈到他身上。T恤沾了水紧贴皮肤，又冷又湿，可他的身体里却像是被放了一把火，寸寸碾过理智，烧得他喉咙发紧。

他不想发出声音，别无选择，只能微微转脸，低下头咬住了自己的小臂。

 

耳边水声哗啦一下，有人的气息逼近，黎簇的脑子混乱得反应不过来，等到衣服下摆被人掀起，他才惊得一颤，对上了霍震霄的眼。

霍震霄眼睛里含着的不全都是欲念，他带着一点儿看戏的滋味在欣赏眼前一切，却又有些怜惜地摇头，手比声音更快顺着约等于没穿的衣服里摸进去，在碰到黎簇小腹滚烫的肌肤时慢悠悠地开口。

“听说过最近出的新药吗？”他从黎簇茫然的表情中得到答案，径自说了下去，“我也没见过，但是听伙计提过，这玩意儿药性大，不做点什么的话你可能会被折磨得很惨。”

黎簇被他摸得手脚发软，到这田地，他也不懂是药力的催化还是对方的诱惑，只能凭着内心最后一点固执将人用力推出去。

霍震霄凑近，他就作势要咬人，两条长腿抵在对方身下乱踢，浴缸里的水被他们一顿你来我往颠出去不少。但黎簇脚下不留情，霍震霄也不是善茬，他直接手上使劲儿分开对方的双腿整个人挤进去，在黎簇张嘴要骂的同时，塞进了两根手指不要命似的搅弄起那柔软的唇舌。

“霍震霄！……唔……”

黎簇的黑发不断往下滴水，湿漉漉的如同他的双眼一般。霍震霄也顺势而上，接受着一份炽烈的审视，任由对方死死地用牙齿咬住自己的中食二指。

 

太特么痛了，霍震霄想，他甚至不怀疑黎簇会下狠心咬断他的手指。

想到这里，霍震霄干脆心一横，左手粗暴地将对方的T恤全部拉了上去，直接低头咬住黎簇的锁骨。他早就注意到了，对方嶙峋的锁骨在不经意间暴露出的那种脆弱，和传闻中乖戾又狠辣的黎小爷没有半点重合。

“黎簇。”

霍震霄咬出一个牙印后，轻柔地舔过去，然后他感到自己手指处的力道松了松。他低声喊了一遍黎簇的名字，慢慢地抽出了手指，滑到黎簇的下巴处停稳，抬起了那张脸。

“你别说，看到你这张脸，我还真有点儿想做疯子的冲动。”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是被按了快进键。

欲望随着声音上扬，人与池水糅作一团，霍震霄的手抚摸过黎簇亟需安慰的地方，黎簇不愿意发出过大的声音，霍震霄也不出言逼他，只是将一枚又一枚的齿印留在黎簇的锁骨处，一下重又一下轻。

他喊黎簇的名字，夸他这儿白那儿也好看，语调懒洋洋的活像个流氓。黎簇听得一通挣扎，却又被摸到了要命的地方，控制不了手上的力气，在霍震霄的背上留下几道抓痕。

作为回报，霍震霄直接用手告诉他了什么叫发疯。

后面的一段故事也是黎簇最不愿回忆的，他在霍震霄的摆弄中失去大半理智，口不择言地说了一些他从来不愿意对外人说的话，他的过去，他的现在，还有那些纠缠了他很久的蛇。他不确定霍震霄听见了多少，他只是在恍惚间找到了一个能够发泄的出口，然后内心另一个沉默很久的自己撕扯着挣扎逃出来。

好像这样就能够把过去一笔勾销似的。

 

03

第二天早上，霍震霄醒来时，黎簇已经穿着浴袍站在高层酒店的落地窗前了。

霍震霄坐在床头问他，“什么时候起的？不多睡会儿吗？”

黎簇破天荒的没有不搭理人，他把手边的烟蒂按灭在玻璃烟灰缸里，转身走了过来。他走近的时候，霍震霄闻到了他身上一股酒店沐浴露的香味，混杂了一点烟的味道。

“霍大小姐已经跟我说了，那么祝我们之后的合作顺利。”黎簇冲霍震霄伸出一只手来，公式化的笑了笑，“不握个手庆祝一下吗？”

霍震霄停顿了一下，然后同样伸出手，两人轻轻一握后又各自松开。

“我以为你会改变主意。”霍震霄坦言。

“其实都我来说跟谁合作都一样，”黎簇说，“都是霍家人。”

霍震霄还欲说什么，酒店房门的门铃被人按响了，他诧异的挑了挑眉，黎簇先一步说了“抱歉”，随后快步去门口取了什么东西回来。门再关上，霍震霄就看到对方手中拿了新的衣服走回来。

显然，他们都不会再去管昨天穿来的衣服是什么下场。

“我晚上还有事，就不奉陪了，下一季度的合作，劳烦您明天傍晚过来吃个饭吧。”

黎簇背对霍震霄，直接解了浴袍换上新的衬衣和长裤，他生得修长挺拔，据说至今仍保持着亲自下地的习惯，肌肉恰到好处又不显突兀。霍震霄歪了歪心思想到昨夜摸过的腹肌，忍不住弯起嘴角。

然而黎簇换好衣服转身的时候，霍震霄已经敛去了笑容，另换上一副正经表情。

“地址，就在我昨晚说的地方。”黎簇道，“新来的厨子据说做的一手好杭州菜，我不是南方人，就只能请霍大少亲自尝尝了。”

“好。”

霍震霄欣然答允。

黎簇得到了准确的回复就要告辞，但是就在他走前，霍震霄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霍震霄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蛇？”

黎簇愣了一愣，回头看他，“什么？”

“昨晚你重复了很多遍‘蛇’，我听得很清楚，”霍震霄就坐在床头，被子只盖到了他的下半身，他像是终于从昨夜的荒唐中清醒过来，又变成了那个在车上出言戏弄他的霍震霄，笑着反问，“不是喜欢，那就是害怕？”

黎簇沉默片刻，"这很重要吗？"说完后他松开微皱的眉，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了房间——如果不是他突如其来的表情转变，霍震霄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正是因为如此，霍大少才愈发觉得有趣。

 

一笔烂账，就此拉开了篇章。

 

END （或许tbc……？）

感觉有点卡壳了，停在这里也不错。

有机会写一下后续怎么搞上的，别和谐我！！

（但是坑太多了看我首页就知道所以anyway看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