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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5】爱眠于此

储备粮圣权 x 吸血鬼超超

实际是年下看起来仿佛年上的一个产物,带点儿棋杨黄小三角。


上一棒 @飞龙睡在瓦片上 


祝宝贝女鹅25岁生日快乐。


-


“我觉得,不对劲。”

 

张超一身黑,西装革履面容严肃地站在黄子弘凡面前,浑身上下只有里头的衬衣是白色,连袖扣都精心挑选用了万宝龙那款精钢嵌黑玛瑙,上头还点缀着指甲盖儿大小的星星。

如果忽略他此刻双手撑着玻璃茶几,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黄子弘凡还真会认为他刚从哪个竞标会里出来。

“啥事儿啊张超?你说,我听着呢啊。”

黄子弘凡盘腿而坐,貌似听得很认真,然而茶几底下的两只爪子却一直忙着敲打手机键盘,试图争分夺秒完成自己的学期作业。

张超太过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压根没发现黄子弘凡的小九九,一个劲儿地强调说,真的,黄子,我不骗你,我发现金圣权最近看我眼神怪怪的,带他去医院检查吧,他也不肯,问他是不是遇着什么事儿了,他又不说……

黄子弘凡勉为其难从学期作业里分出一点精力给张超,由己度人推测:“春天到了?”

张超一噎,迅速反驳:“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他是人类又不是什么猫猫狗狗。”

黄子弘凡新烫的小卷毛一抖,支棱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大大咧咧往后一倒,后背正好考上沙发。

“人怎么啦?人就不能有春天了?人类还会交配呢张超你活这么大岁数不会连这都不……”

话音未落,黄子弘凡便被恼羞成怒的张超一巴掌按住嘴。

名义上的兄弟俩四目相对,张超得承认,自己活了一百来年结果跑来找黄子弘凡这么个岁数还不到他零头的小东西讨论自己养的储备粮最近是不是有点奇怪实在有些失算。

“唉。”

张超盯着黄子弘凡几秒,幽幽叹气,自顾自道:“算了,问你有啥用,你也就活了二十来年,小屁孩一个懂个屁……我还是问别人去吧。”

黄子弘凡嘴一张刚想反击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活了一两百年吗?张超已经拎起外套,风一样从他家大门离开了。

哎,等等?张超打算去问谁啊?

正当黄子弘凡琢磨自己是不是该拨个电话给金圣权通风报信,紧闭的卧室门突然从里头打开,高杨一脸睡意朦胧地飘出来,挪到沙发边原地躺倒。

高杨闭着眼睛搓黄子弘凡头发里的耳朵,软声问:“张超来干嘛?”

“啊?哦,他说想带圣权去医院看看。”

高杨神色诡异地睁开眼,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努力蠕动把下巴搁在黄子弘凡肩膀。

“黄儿,”他呼出来的气就在黄子弘凡耳朵边,吹得狼耳朵内绒毛轻轻发抖,然而高杨却并不觉得这行为多过分,自管自说,“咱们来打个赌吧?”

黄子弘凡:?

高杨笑吟吟道:“怎么样?就赌张超会不会睡圣权好了。”

黄子弘凡噗地一下把刚喝进去的水给喷了出来。

 

“青春期了吧?不然就是叛逆期。”

龚子棋言辞凿凿,由不得张超不信。

夜半三更,张超从酒吧的人堆里把龚子棋拽出来,酷哥扯得老大的领口还沾了半个不知道哪位辣妹落下的唇印,张超一眼认得是当季新款大热斩男色,用过都说好,朋友圈的代购老早抢断货了,还不忘两天群发一次“预订从速”。

张超将信将疑:“你确定吗?我以为人类的青春期和叛逆期普遍在十几岁。”

说完他还抖抖领子,活像是在抖自己的鹅毛。

为了找到这位老朋友,张超此刻也不遑多让。酒吧舞池里挤来挤去,身上沾了陌生而浓郁的香水,领带还被陌生人拉拽得变了形,张超本就爱收拾,细框眼镜更是衬得他鼻梁高挺,面色冷冽,细细弯弯如狐狸似的眉眼,笑与不笑皆是风情,以前他还会跟龚子棋一块儿泡吧钓鱼,后来养了储备粮,便不得不由明转暗,从光明正大的调情变成背地里暗搓搓地约。

“你也不看看他是一般人吗?”

吸血鬼养大的人类幼崽与众不同这也很正常。张超瞬间接受了这番说辞,毕竟黄子弘凡看起来也不是啥正经狼人。

但张超仍对龚子棋的信誓旦旦表示怀疑。

“你也是这么跟高杨说的?”

“对啊,不然怎样?雏鸟情节?”龚子棋很是理所当然。

雏鸟情节这种可能张超也思考过,很久以前他觉得高杨对龚子棋有那么点,但龚子棋显然非常有道德底线,和他那张夜夜笙歌的脸不太符合,张超不清楚这两人究竟怎么一回事,但等回过神来,高杨已经从龚子棋家搬了出去。

“所以你跟高杨到底睡没睡啊?”张超顺其自然地问出了口。

“睡没睡关你屁事,”龚子棋冷笑,“怎么,寂寞了?那行你今晚别回去,咱俩回酒吧再喝一轮,喝到你有看对眼的为止。”

张超略微有些心动,毕竟自打金圣权回国,他约起来就不是那么的方便。但转念一想,心里那点没必要的道德观又开始把他往回扯,说算了算了,家里那点屁事还没解决呢,你哪有功夫整这些有的没的。

龚子棋见他不接茬,也不阻止,抬手招来出租车就要把张超往里塞。

“实在不行你俩睡一觉,保管药到病除。”

说完,双手按着张超肩膀把人摁进了回家的taxi。

车子发动,张超摇下车窗回敬一个中指。

“你才有病呢!”

 

说归说,其实张超多少能猜到一点。

金圣权看他的眼神并不单纯在看一位长者,张超又不傻,储备粮那点微末伎俩落在眼里跟明镜儿似的。可小孩子的喜欢能叫喜欢吗?百年来张超四处流浪辗转,早就不信这种纯荷尔蒙的反应,金圣权的兴趣完全可能是由依赖转化,一时兴起,又或者因为从未得到,所以越来越渴望拥有。

这并非出于爱,而是欲望作祟。

 

回到家,书房半开半合的门内露出一点微弱光亮。

张超惊讶地去看眼墙上时钟:这个点儿金圣权居然还没睡?自从去年入职家附近的一所高校成为系里最年轻的导师,打某天起金圣权便忽然学起人家养生,保温杯里泡枸杞,包里常备龙角散和金嗓子含片。张超问他他还不肯说,后来拐弯抹角才从黄子弘凡嘴巴里套出实话,说金圣权他们系的系主任是个中年地中海,据说年轻时天天搞科研熬大夜。

“圣权肯定是怕自己头秃呗。”黄子弘凡说。

张超当时还很缺德地幻想了一二,把自己乐得不行。当晚吃饭他隔三差五偷瞄金圣权,活生生给人看毛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张超终于想通要对他下手。

吸血鬼不需要充足的睡眠,但人类要。张超琢磨着再一小时就该到金圣权生物钟的极限了,在玄关脱了皮鞋,轻手轻脚打算溜回自己房间——

哗啦。

书房移门从里头拉开,金圣权身上穿着张超买给他的家居服,脚下踩着双他俩一起逛商场买的珊瑚绒猫咪拖鞋,手里则拿着一只超大号的黑色马克杯。

看得出来,金圣权是出来倒水。

说实在的这打扮和为人师表的金老师一点儿也不搭,但金圣权好像对穿什么用什么并不在意,从小就这样,只要是张超给他买的,他都照穿不误。

“超超?”

偷溜计划破产,张超清清嗓子直起腰和金圣权对视,先发制人道:“还没睡呢?不是说修仙秃头影响你的发际线吗?”

金圣权说我在批学生作业。

“哦,好,那你没事早点睡。”

再假模假样地往卧室去就显得太刻意,毕竟吸血鬼又不用睡觉。张超抬脚进厨房,双开门的冰箱拉开后有一半整整齐齐码着血浆血袋,这场景换别人肯定要晕厥,但金圣权熟若无睹,在张超背后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温水,问他今晚去了哪。

明明小的时候不这样。张超忧愁地想,莫非真叫龚子棋说中,金圣权最近反常源于他那延迟多年的青春期?可这也延期太久了,都二十八了还青春期呢?现在他俩出门别人都当金圣权是他哥了好不好。

金圣权不知什么时候放下马克杯靠过来抱张超,手臂轻柔地环在腰上。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张超?”

 

张超先是一愣,接着又暗骂一声,心说还真叫龚子棋这货说中。

“您这是打哪儿看出来的啊?”张超扭头瞥金圣权,“我这一天天的早出晚归,忙活咱家那公司,我要不赚钱能把你从一小萝卜头养到快两米吗?”

金圣权努力辩解说没两米。

“嗯,是没两米,但你能长这么高大帅气还不是全靠我。”张超使了点劲儿把那双手从自己腰上扯下来,他力气大,金圣权不是对手,象征性地掰扯两个回合便宣告放弃。

“你最近总不回家。”

金圣权的语气带着点控诉意味,一一举例说明自己的怀疑,“你不回家,肯定是在外面有地方睡,有几次你回来换了新衣服,说明你在其他地方也有衣柜,还有……”

他垂下眼,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扇动,声音越来越低。

“你躲我。”

张超惊讶于他的敏感,刚想开口分辨,金圣权又补刀说你别解释了我又不傻,我看得出来好吧?

张超难得让人前后两头堵,一时说不出话,抱着手臂靠在冰箱上打量金圣权,良久才说,“长大了是吧?我发现你现在都敢跟我阴阳怪气了……怎么着,我辛辛苦苦供你读完两个硕士,哦你现在跟我说你要长大要独立了?可以啊你金圣权。”

金圣权看起来更幽怨,离得近了张超才发现那双眼睛下方有淡淡青色。

原本要说的话到嘴边换成了另外一句,“晚饭吃了吗?”

金圣权下意识地摇头。

张超帅哥无语,一手开火起炉子,一边把金圣权连人带水杯扔出厨房,嘴上说就您这样还有工夫管我呢?

 

吸血鬼会做饭这件事本身就不科学。

没有味觉,嗅觉,也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但漫长的岁月里张超总得找个小爱好打发时间。他很擅长做吃的,以前是便宜某些狐朋狗友,后来则大大便宜了金圣权的胃。

下厨开火要点时间,抽油烟机的声音在厨房里尤其大,张超脱掉西装外套只穿衬衫,围裙系带在腰后灵巧地变出一个蝴蝶结。

金圣权就盯着那个蝴蝶结,眼睛都不眨一下。

张超不是不知道金圣权在看,但他除了当没看见,并不能作出任何反应。也许龚子棋是对的,迟来的青春期让金圣权变得敏感多疑,张超甚至思考这家伙是不是真把他当成什么长辈,害怕突然有天被丢在原地?但无论如何,金圣权总比高杨来得好对付,至少他没有半夜偷摸爬自己的床。

和高杨相识是金圣权十几岁时候的事儿,龚子棋领着个雌雄莫辨的小美人儿来串门,撞见十来岁的小金下课回家,张超系了个围兜在厨房团团转,当即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伙食这么好呢?”

龚子棋一脸的怀疑人生,摸摸下巴,上下打量小冬瓜状的金圣权,“他……圣权怎么给你喂成这样?”

张超懒得搭理龚子棋,直接从厨房里飞出一锅铲,擦着小美人儿的脸蛋滑过去,留下两粒滑稽的蛋炒饭饭粒。

龚子棋扭头一看,愣了两秒,接着哈哈大笑抖得不像个样。

小美人儿呵呵,白了龚子棋一眼,转身去找洗手间。

彼时金圣权还是个半大的少年,被龚子棋一句无心的话搞得自尊心严重受挫,玻璃少男心碎了一地,粘也粘不起来,任凭张超怎么做好吃的都把自己关房间里不理。后来龚子棋再带人上门蹭饭,直接叫张超打包撵出去,说他们破坏自己家庭内部和谐。至于金圣权,连续好几周闹别扭不肯回家,张超特地开车跑来学校接他,还因为打扮得过于年轻帅气被人堵在办公室门口围观。

有同学大着胆子跟金圣权搭话,说:“哎,圣权,你哥好年轻好帅啊。”

金圣权:“……”

十来岁的小金更气了,对天发誓不减肥成功绝对不再吃一口张超做的饭。

后来混熟了,张超才知道那小美人儿叫姓高名杨,是只切开黑的糯米芝麻汤团,别人把高杨托付给龚子棋,是因为细算起来他俩还有点八竿子才能打得着的远亲关系。再往后,高杨十七八还是十八九的时候忽然脑子一抽,觉得龚子棋对自个儿这么好多半是图点什么,趁着某天晚上月黑风高就爬了人的床想逼龚子棋“就范”。

张超关小灶台的火,忍不住嘴角抽搐。

张超当然八卦过这事,朋友就是要用来看乐子的。然而问龚子棋,龚子棋一口咬定什么都没发生;问高杨,高杨则一脸无辜纯情地说我会对他负责。两人答案各不相同,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事后张超拉着风华正茂的小金同学的手,语重心长地嘱咐,你该谈恋爱就谈,别憋着嗷,回头憋出病来可就糟了。

金圣权:“…………”

实际年龄刚满二十,正值青春年少的金圣权,在面对看起来最多比他大两岁的监护人如此恳切的忠告时,成功噎住了。

 

确切来说,张超从没把他当成一个大人来看待。

金圣权出国那年二十二岁,张超开车送他去机场,没什么依依不舍,但当两人站在安检门口分别时,画面和周围人比起来已经明显格格不入。他们像同龄人,朋友,挚友,总之不是监护和被监护的关系。

时光流逝这四个字在吸血鬼的身上并不起效。金圣权心里清楚,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四十年,到他死了,张超站在他的墓碑前默哀,也会是现在这幅长相。

对张超而言,自己不过是漫长岁月中极微小的一段经历,和养一只猫,一只狗,没多大区别。

金圣权曾以为离开几年一切都会好转,新的环境,新的朋友,只要够遥远就不会对张超再有那种奇妙的感觉……然而事与愿违,他以为自己是在离开张超,内心的那根线却越拉越紧,直至将他的一颗心缠得喘不上气。

 

“为什么不吃饭?”

炒饭被盛进碗里,金圣权就捧着碗站在厨房里一勺勺地吃,张超叼着一袋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血浆当夜宵,艳丽的血红色和他苍白的五指恰成反比。

“睡了一觉……”金圣权边吃边答,“睡醒你就回来了。”

张超不经意间皱起眉毛:“很忙?”

金圣权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前年修完两个硕士学位回国,金圣权本以为张超会安排自己到他身边帮忙,结果回来后对方也仅仅是说知道了,棕色镜片后一对狭长的眼如笔墨锋利,镇定自若,没给他半点摊牌坦诚的机会。

张超盯着金圣权良久,才道:“工作还适应吗?要是太累的话,你来我这儿……”

“张超。”

金圣权忽然轻声打断他,接着咀嚼,吞咽,喉头滚动之后把空碗放到张超背后的水池,抬起双眼同他对视。

“你打算什么时候转化我?”

那双眼睛生得尤其漂亮。近两百年,张超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类,从没有哪一个像金圣权这样动人心魄,他不止一次怀疑这是上天对自己的考验。

吸食人血的妖怪,童话传闻里的魔鬼,就这样活生生站在面前,金圣权不用刻意闻就已经有淡淡的血腥气萦绕鼻尖。他低头看见张超的嘴唇也是红色,沾了不知道谁的血,比女孩子用的口红还要更鲜艳漂亮。

那张嘴一张一合,喊他的名字:“圣权?”

金圣权抱住张超把脸埋进对方的颈窝深吸一口气。

“……”张超又想开溜了。

说实在的,生理需求情有可原,当年随口跟人犯贱开玩笑说养个储备粮没想到这储备粮还出落得挺像个样,但是,金圣权是张超从小不点儿那会儿开始养养到现在,闭上眼睛满脑袋都是带着婴儿肥的小圆冬瓜,半点旖旎气氛都没。

张超完全想象不出初拥对方的场景。

“这个,权儿,转化是件很严肃的事情,我需要做很多准备工作,而且过程很痛苦,不是电影电视里拍得那么轻轻松松,你没必要……”

“我已经准备了十几年。”金圣权显然不打算给张超任何借口,直白地说,“我想陪着你。”

甜蜜的承诺让张超无话可说,张口结舌半天,反倒让金圣权有了可乘之机,慢慢靠近,尝试低头亲吻吸血鬼冰凉的嘴唇。

人类的体温,活物的柔软,张超几乎在同时闻到了金圣权鲜血的味道,听见男人颈侧的动脉有液体汨汨涌过,这些无一不挑动他内心深处那点肮脏的渴望。

金圣权眉目低垂,温柔地说我只是想陪你,不好吗?把我留下来吧,超超……让我陪你。

张超艰难地移开视线,抵御想要吸食人血的本能。

眼看张超不吃这套,金圣权也不说什么,伸手在厨房的台子上摸寻什么东西,然后握在手心里一用力——

水果刀霎时划破掌心。

刹那间,浓烈的新鲜血味涌入鼻腔,张超胸腔剧烈起伏,气息急促地红了双眼。金圣权伸手来捧他的脸,血顺着脸颊滴落下巴,弄得一片狼藉。

张超气极反笑,忽然无所谓了,一把抓住对方手腕低头咬过去。

 

-

 

“然后圣权现在因为失血过多躺在医院,而你大老远跑来找我喝酒?”

高杨颇为感慨地碰了碰张超的酒杯,冰块叮当一声,转瞬淹没进酒吧驻唱的蓝调里。

“真不体面啊,超儿。”

张超双手捂脸,手肘撑着大腿,垂头丧气道:“我没——我就是想冷静一下好吧?”再强烈的欲望都会因为金圣权晕倒在他怀里而感到萎靡不振,一想到那个画面,张超就忍不住哆嗦,幽幽叹气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就是从没转化过谁好吧。

高杨眉毛皱成一个小小的八字。

“你们吸血鬼都有这毛病吗?”

张超立马表示,你跟龚子棋的个人矛盾千万别算我头上,从小到大我连只猫都没转化过更何况是咬个大活人,而且……

“而且那种时候,我们会非常兴奋,亢奋……”张超尽量斟酌用词,委婉地解释说,“我控制不了自己,高杨,就像这次,我差点弄死圣权。”

高杨没什么卵用地安慰:“要么换个人帮你?我看老龚就挺好,自制力强,让他给你去咬一口圣权得了。”

张超想都不想一口回绝,“万一他俩当我面搞起来了这波算谁的?”

高杨哈哈大笑,仰头一口喝尽了自己那杯酒,高度数的酒精瞬间逼得他两颊泛起微微红色,和昏暗的灯光糅合到一起。

笑够了他才说:“哦,原来你指的兴奋和亢奋是这个啊。”

张超:“……”

心里的缺德念头一闪而过,高杨托着下巴慢条斯理给人下套,说多简单啊,反正你已经吸了他的血,反过来让圣权吸你的血不就完了?要是怕人被你弄死,等转化成功出院了再说呗。

这倒也是个办法。

摇摆不定的心情使得张超全然不记得高杨在他这儿有多少黑历史,等回过神来,张超已经在医院门口,手里拎着一袋水果,脚步诚实地往单人病房走。

一路上他都在琢磨该如何开口,万一金圣权没醒该怎么办?

好在这种情况并有没发生。

一进门,张超就看见金圣权好大一只靠在床头,折叠小桌板上平放着他的旧iPad,因为右手手腕绑着绑带,金圣权不得不苦着张脸以左手五指龟速敲击键盘。缺勤三天,教务处那边尚可解释,邮箱里的学生作业却是堆积如山了。金老师一个头两个大,没留神张超什么时候进来的。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他,谁让吸血鬼的脚步声轻到几不可闻呢?

来的路上张超心里还颇忐忑,但真等到了病房,他又端起一副面无表情的冷酷嘴脸,把水果随手一丢,拉过椅子当着金圣权面坐下。

金圣权眨眨眼,把平板电脑反扣放到一旁。

张超开门见山:“改变主意没?”

金圣权微怔,接着很快反应过来,摇头否认。

金圣权的直接坦荡反倒让张超无话可说,也许自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逃避这个问题。张超凝视那双近乎漆黑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长腿一跨,利索地爬上了那张病床。


……

(中略)

……


接下来几天他们要面对的事情还很多:比如张超大概得纠结许久才能组织好语言给老朋友们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二话不说把金圣权给转化了;而金老师刚考上的,新鲜出炉的编制估计也干不到退休。

毕竟吸血鬼不会衰老,而人类不可能过二三十年还保持和年轻时一样的风姿。

但对张超和金圣权来说,不幸中的万幸,他们还有足够漫长的岁月来触摸对方那颗不会再跳动的心脏,尝试品味世间所谓的爱情。

他们还有彼此。


fin


防止被X就不放🔗了

1.全文凹/3见

2.大眼仔那边我会尝试放一下,看不到的话就参照上一条。

3.为防有人问,小黄是狼人,企棋吸血鬼,高杨的种族类似不老魔女,到一定年龄长相就不会变了。棋杨有点儿很远很远的沾亲带故,小黄大概是高杨或者张超捡回来的。


下一棒 @阿宁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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