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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本无缘,同人一线牵。sy-荷宴;ao3-water_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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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晚 09

权超权

summary:一个丢失记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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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张超立马投身期末考的大业,早八晚八,比在上海打工还要辛苦,微信切成闲人勿扰,除了偶尔能在朋友圈点赞抓到他,连熬夜勇士黄子弘凡都见不到活人。

好不容易逮到他空一点,问起来也是一连串的秃头小人表情包,说在修改期末论文。

末场后台的那个吻使气氛陡然微妙,要不是小助理跑来敲门问张老师什么时候收拾好去SD,张超怀疑金圣权会搂着他继续亲下去。也亏得现如今人人都戴口罩,张超才没穿帮,不然嘴巴红红出现在剧院门口签名营业,他很难回答自己的口红究竟是什么色号。

演出结束第二天,张超一大清早就拖着行李箱包袱款款出现在机场,前来送机的粉丝们纷纷感叹他今天好早,张超打了个哈哈,瞎扯一通说昨晚剧组庆功宴闹我们得半宿没睡,看到我的眼袋没?比黄子弘凡大是吧。

几个眼熟的粉丝叽叽喳喳百灵鸟似的围着张超说话拍照,张超靠在行李箱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接梗,眼睛追着去办登机牌的玻璃门,心里则暗自嘀咕不知道金圣权醒来后发现他跑了是什么表情。

虽然谈不上睡完就跑……但他确实是亲完就溜了。

金圣权大约是想乘胜追击,借此机会向张超表白,所以昨天早早地结束了晚间聚会回家,可等大少爷回到家里,张超已经带着随身行李跑了。不但如此还给金圣权发消息,解释说飞机航班早,赶路时间长,今晚我睡机场附近的酒店了云云。

金少爷气得够呛,憋屈到后半夜才睡着,朋友圈设置张超可见一连分享了七八条网抑云,哀婉之情溢于言表。

张超落地打开手机刷朋友圈才发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站在大转盘前等行李箱,抠抠脑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编辑一条动态说:“到北京了[墨镜]。”

好弟弟们回得一个比一个快。

梁朋杰问来不来博豪家蹭饭,方书剑说什么时候再来上海,至于黄子弘凡则创新性地评论了两排emoji。张超打了个问号问他什么意思,黄子弘凡又装死不肯回了。三个钟头过去,到了饭点,连高杨这等2G冲浪选手都慢悠悠地点赞以示尊重,金圣权却跟人间蒸发似的,连颗小心心都欠奉。

张超恼了,把手机锁屏扔回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告诉自己不要搭理狗东西。

狗东西——金圣权,在遥远的上海连打三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全身心投入新剧排练。

这次小别区别于往常,两人各有各的别扭。

张超刻意忽略实际存在的问题,一门心思埋头进课本里,而金圣权摸不透张超忽冷忽热是为什么,再加上忙得三天睡不到十二个小时,坐进高铁时人还是懵的,半梦半醒由着助理姐姐给他简单收拾出个造型。

期间高杨借口新专辑遇到瓶颈约张超出门吃饭,张超磨磨唧唧,来是来了,却不像之前那么花枝招展,没抓头发没化妆,戴着一副装饰用的眼镜框,表情冷酷又面瘫,乍一看倒是让高杨有些穿越时空的微妙感,仿佛回到长沙刚认识那阵。

“张先生,”高杨调侃他,“怎么了这是,眼镜一戴谁都不爱?”

张超坐在对面扫码点单,眉毛都不抬一下,四平八稳道:“我乐意,管得着吗你。”

高杨失笑:“张超,搁我这儿闹什么脾气呢。”

转念一想,答案也不难猜。

“和老公闹别扭了?”

张超一下炸了毛,瞪眼反驳说什么老公,你平时开玩笑喊龚子棋老龚就算了怎么还祸害起我来。

高杨眉毛耷拉下来,眼睛盯着菜单,口中软声谴责:“我又没说是圣权,你这么紧张干嘛。”

张超成功被高杨的几句话堵到卡壳,表情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那叫一个丰富多彩。过了会儿,服务员端上来热气腾腾的鸳鸯锅和小菜,隔着氤氲水汽,张超两边肩膀终于塌下来,放弃抵抗,哼唧道:“没……我没跟他闹别扭。我们俩能闹什么别扭,你还不知道他?”

打认识以来金圣权在张超面前就宠得不行,高杨也十分费解。按理说他这样的太子爷,出身显赫,人情往来都是业界大佬,想跟金圣权攀关系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什么好的没见过,从来都是别人上赶着和他搭话,却偏偏对张超有求必应,像着了魔。

“我就是觉得有点儿怪。”

晚上同睡一张床,熟悉的气味在鼻尖萦绕,怎么看都是他所熟知的那个金圣权。可白天就不一样了,表情细节,说话做事,虽然带着隐隐约约的熟悉,可无一不彰显着金圣权丢失记忆的事实。二十岁的金少爷什么样张超没见过,不知道,可二十岁金圣权看向他的眼神张超却很清楚。

他喜欢自己,未曾来得及绽放温柔的眼睛里充满希冀,渴望接近张超又怕张超离他而去。

但是太怪了……真的太怪了。

认知中所日渐心动的人一夜之间变成另外模样,严格来说金圣权仍是金圣权,纠结的只有张超而已。

张超心如明镜,他和金圣权交往是天时地利诸多方面结合的产物,并非一朝一夕。张超慢热,倔强,金圣权挑剔,谨慎,从任何方面来看他俩都不会成为好朋友。可偏偏阴差阳错,命运落下一根红绳,将他二人不由分说绑在一起。

时间过去这么久,张超没当初那么薄脸皮,能很肯定地承认自己心意。

只是……

“我没想过如果早几年遇见圣权还会不会跟他……嗯,跟他谈恋爱。”

这几天一直惦记这件事,早也想晚也想,张超头都快秃了,他既怕金圣权突然表白,又怕自己躲得太厉害,把人给撵跑了。

张超满脸沉痛地隔桌一把抓住高杨的羊蹄,难过道:“我总不能跟圣权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确定我喜不喜欢现在的你,所以咱俩都冷静冷静——那估计等他恢复记忆了我俩也得玩完儿。”

高杨耐心听完,表情微妙地总结。

“所以你最近都没联系圣权?”

“对啊。”

张超一顿,小声辩解说他也没怎么主动联系我啊。

高杨撑着下巴往火锅里下菜,慢腾腾道:“摊上事儿了呗,忙着呢。”

张超属猫的,话说得越含糊他便越好奇,抓心挠肝地希望高杨大发慈悲为他答疑解惑。然而高杨只说了这一句就不肯再八卦下去,非说自己不是那么多舌的人,让张超好奇什么自个儿去问金圣权就是。后来张超还想再问,高杨却被龚子棋一通电话紧急抓走,连单都没来得及结。

张超咬着筷子斜眼看人,阴阳怪气道:“不是吧不是吧?龚子棋来北京连个酒店开房都开不起要住你那儿?”

高杨外套一披,淡定道说得跟你当时没睡过我家一样。

张超一噎,想说咱俩这关系能一样吗?

高杨已经挥挥衣袖,出发去机场接人了。

 

高杨给他提了个醒,张超忙归忙,还是凭借自己冲浪多年的本事大概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也是无妄之灾,和金圣权半毛钱关系没有。

年初宣的某个剧开出好几组卡司,巡演过半,评价褒贬不一,原本这部剧今年的演出就到此为止了,忽然在几天前,一个总结贴横空出世,直指B卡其中的两位疑似“资源咖”。楼主罗列各种资料,从几年前的视频影像到上个月的后台采访和微博账号互动,精准指出二位当事人绝对是带资进组,不然如此拉胯的业务,换成任何一个大学本科在读的音乐剧系学生估计也能脱鞋就上。

这剧张超早有耳闻,被指名道姓的两位B卡演员他虽没见过,也在其他场合打过照面,只能说楼主所言非虚,事实真相八九不离十,可惜证据不够充分。火药味如此之重的八卦贴难免被反复评论,手动置顶到第一页,张超爬了爬楼,很快在当中几层找到金圣权的大名。

说来说去仍是老一套。

拉踩者阴阳怪气金圣权出身如何,父母如何,唱得不怎么样还时常活跃在各个舞台上,他难道敢站出来说一句“我从来没借助过我家里”吗?他不敢,他就是既得利益者。

也有人打抱不平,反击说金圣权演过的几部剧压根谈不上多好的资源,况且也一直甘心作配,别的不说,就凭他从没在舞台上出过错,已经超过你沪不少“音乐剧明星”了。

帖子里打架热热闹闹,关于金圣权的发言不过是几百楼中的某几层,张超仔细看了一遍,退出帖子,登录自己某个从来只潜水不发言的小号,挨个儿为金少爷仗义执言的路人们点了赞。

不是没见过这种话,再难听的,他们也都承受过。

远在长沙时,因为一时没克制住情绪,张超早就饱受过来自陌生人的诸多恶意。那时还是金圣权安慰他,约他吃饭请他喝酒,大大方方地搂着张超说宝贝儿别难过,那些恶言相向的人都不了解你,我知道,你是最好的。

长沙的雪吹进北京的夜,似乎从过去到现在,金圣权在他面前扮演的都是长辈角色。

张超后知后觉,猛然间意识到在不知多少次沮丧和焦虑后,是金圣权宽慰自己,有时甚至不用明说,只是听出他电话里的异样,金圣权便会欣然赴约,陪张超拔草北京街头巷尾的美食,尝遍各色花样的酒。

他在他面前,永远是可靠的哥哥和长辈。

死党旧友评价张超是被宠爱纵容的猫,身在福中不知福,被养得溜光水滑,不受外界风沙。张超嘴上不承认,一个个打回去说滚滚滚,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夸张?整得我谈了个男朋友好像谈了个爹似的。事后自己也纳闷,转头抓住试图撸猫的太子爷本尊问金圣权你到底图什么。

“为什么我一定要图点儿什么?”金圣权疑惑。

张超哑然。

金圣权见小男友表情变幻莫测,不禁莞尔,说宝贝儿用不着担心,我最多是图你这个人。

动听的情话张口就来,仿佛不需要经过大脑,换成别人张超可能还付之一哂,可从金圣权口中说出却尤为顺理成章。金圣权实在太会,会到张超怀疑人生,觉得自己的段数比起眼前这位压根谈不上渣和浪,金圣权肯定偷偷在国外谈过好多次恋爱了!

张超暗自揣测,一个劲儿地在心里默默编排。

他倒不是真在意,只是需要理由说服自己,一头栽在太子爷身上是事出有因。

可是,张超忘了,没有人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什么都懂,金圣权在他面前所展现出的种种分寸,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慢慢教会。凡人要经历过挫折才会明白道路曲折,要穿越过泥淖才能见识到人心险恶,你今时今日所有的完美闪耀,都是一次次痛苦后的结晶。

张超完全没想过,在他们相遇之前,金圣权是怎样的一个人。

 

上海的演出季在元旦假期后渐入尾声。

所有工作结束,金圣权乘高铁回北京,虽然撞到脑子他倒还记得这两天是妈妈生日,惦记着赶回去陪家人吃顿热乎饭。饭后老佛爷便打发他自己找乐子去,金圣权满脸无辜,想说我真是特地赶回来陪您过生日……可做长辈的不说,并非不知道,孩子们那点事到他们这把年纪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不等金圣权多解释几句,就叮嘱他赶紧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吧。

“你那眼袋比我都大,”妈妈嗔怪道,“回头上我那儿拿两张面膜敷去。”

“别别别,我有,我那儿够用。”

金少爷生怕他妈又要给他上什么护肤大师课,帽子一戴逃也似地溜出家门。外头北风正盛,羽绒服的领口拉到最高仍让人感到透心凉心飞扬,他正犹豫要不要联系一下同在北京的张超,外套兜里的手机突然唱起歌,叮叮当当,提示有人打进电话。

“在干嘛呢?”

电话来自张超,声音听起来很普通,没什么寻常,金圣权顿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说没干嘛,张超便道三里屯新开一酒吧,请你喝酒来不来?

有酒,有张超。金圣权没理由拒绝。

张超在电话那头笑了,“地址发你微信,快来。”

 

tbc


加班堵车回来晚了。

情人节快乐•͈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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