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

你我本无缘,同人一线牵。sy-荷宴;ao3-water_lily

© 阿荷
Powered by LOFTER

不知死活 12

warning:假兄弟伪骨科。



12


三更半夜摔门就跑,张超连手机都没拿,坐上酒店门口等候的出租车才发现自己口袋空空,半个钢镚儿也摸不出来。这下好了,堂堂金家小少爷出门打车付不起车费,传出去估计得笑掉别人大牙。

张超一脸郁闷地思考对策,心里把金圣权骂了百八十遍。

司机问去哪里,张超把可选的名单尽数过完一遍后,发现这个时间点他居然找不到一个死党能替自己结账。梁朋杰和方书剑不用想,肯定一早睡了;黄子弘凡家倒是不远,但这货嘴不够严,找他不如直接投奔高杨;高杨……张超此刻最不想找的人就是高杨,因为高杨太聪明。人总是需要一点秘密,再亲密的朋友也无法免俗。

思来想去,张超犹豫半天,吐出一个他只去过两次的地址。

 

李向哲听人说小少爷来的时候正在二楼跟龚子棋推杯换盏。他迷惑地“啊?”了一声,有些反应不能,张口就问:“不是,哪儿来的什么小少爷……”

龚子棋噗地呛了半口酒,诧异道:“张超?”

李向哲也愣了,跟出去一看,还真是张超。小男生满脸尴尬地站在出租车旁搓搓耳朵,看见李向哲出来眼睛一亮,乖乖地喊了一声哥,然后紧接着一顿,小声说我出门忘带手机了,哲哥你能……能帮我结个车费吗?我拿到手机就还你。

李向哲不明白这玩的是哪一出,但既然来了,他肯定不能放任张超随便走人。这家酒吧跟金氏没什么关系,纯属金圣权个人投了钱玩儿的,另一半股份则在龚子棋手里,李向哲回国后没什么事做,索性厚着脸皮跟龚子棋说他要过来当老板。龚子棋随他,反正搞定蔡程昱后龚大少对外面的花花草草兴趣索然,李向哲愿意接手,那再好不过。

李向哲哥俩好地搂着张超进门,避开热闹的一楼直接进二楼包厢。张超不怎么习惯这种调调,上次来还是黄子弘凡神秘兮兮地说要带他们见识见识,结果到了目的地一看发现这儿全是熟人,张超一晚上连杯啤酒都没碰到,反而被服务生送了一大桌果盘外加好几瓶鲜榨果汁。

上楼了,张超发现龚子棋也在,面前还摆着两盅骰子和几瓶喝了一半的洋酒。

龚子棋皮肤也很白,比起张超这种鲜嫩的白,他更像是毫无血色的吸血鬼,此刻正因为喝了酒而染上几分浓艳如油画般的丽色。年轻人锋利的眉毛压着眼睛,原本是很凶狠的一张脸,但看见张超进门的瞬间龚子棋就笑了,开玩笑问他怎么会来这儿。

——还是那句话,都是熟人,一条船上的蚂蚱,金圣权要干什么勾当大伙儿心知肚明,龚子棋也好李向哲也好,都是顺水推舟在办事。

张超被风吹了一路,之前那点醉意早就被吹得无影无踪,他吭哧着不肯回答,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开始发呆,李向哲没对付过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龚子棋,龚子棋摇摇头冲他做了个口型——金、圣、权。

还能是什么缘故?龚子棋知道金圣权今天带人去拍卖会,张超大半夜一个人跑到这儿来生气,总不可能是为了金圣权以外的其它人。

李向哲恍然大悟,出去给张超叫饮料去了。

“跟哥说说,”龚子棋找了个没喝过的小杯子倒酒,也不管张超成年没成年,直接推到他面前,了然于胸道,“圣权又干什么了?”

张超瞄他一眼,看起来不太想说,龚子棋也不追问,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把酒一饮而尽,用一种神神叨叨的语气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信不信?

“……”张超说,“鬼才信。”

龚子棋乐了,舌头顶着上颚发出啧的一声,漫不经心道:“给你表演下什么叫预言家……我猜猜。圣权带你去拍卖会了是吧?你这个点跑出来,他肯定没跟你在一起,那就是在别人那儿?没带手机,一脸生气,连打车钱都是李向哲给的……咋,他当你面把妹了?”

“………………”

张超完全麻了,两边肩膀彻底垮下来,满脸沮丧的摊在沙发里,一副被说中全部的模样。

说到底,他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小朋友,再聪明对感情方面的事也是一知半解,比较可能还不如黄子弘凡。龚子棋看他这样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说中了,心里嘀咕金圣权什么毛病,到手了还给推出去是不是多少沾点儿……话虽如此,他脸上依旧八方不动,镇定地给张超倒酒。

张超心乱如麻,又兼被龚子棋全盘猜中,脑子里既委屈又乱糟糟,龚子棋给他倒酒他便赌气照单全收,一杯接着一杯,火辣辣地喝到肚子里,在李向哲回来前跟人喝空了半瓶二十度的野格。

 

“嘶……”

李向哲下楼给未成年人找牛奶和果盘,还特地嘱咐了常温不加冰,等他回楼上一看,好家伙,张超已经满面酡红,被龚子棋灌晕缩在沙发里嘤嘤。小朋友幼猫一样四肢蜷缩,怀里还被龚子棋塞了个四四方方的抱枕,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抱枕上,不多时就浸湿了一小块。

李向哲大惊失色,心说这还了得?他刚给金圣权通风报信完,转头人就叫龚子棋弄哭了。

“怎么办,”李向哲坐的离张超远远的,头疼道,“我不会哄小孩儿。”

龚子棋一脸坦然地吃果盘,在切好的西瓜里挑挑拣拣:“你不是给圣权打电话去了吗?他怎么说,来不来接?”李向哲还没接口,龚子棋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张超方向一眼,确认小朋友已经快睡着后,朝李向哲一扬下巴,压低声音道,“你猜张超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

李向哲一脸“你有病吧”的表情。

龚子棋说:“他刚喝大了,问我一个特别哲学的问题。”

李向哲:?

龚子棋高深莫测地吃着西瓜,哼笑道:“张超问我,喜欢和爱情一样不一样,为什么有的人可以说着喜欢却跟另外一个人睡觉。”

“……”李向哲反应过来,更加无语,“他撞见圣权跟别人?”

龚子棋点头。

李向哲往后一躺,视线里五光十色的天花板有种迷乱的美丽,他捏着鼻梁放松,随口道,“……说起来张超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但帮着圣权把小孩儿骗成这样……我稍微有点过意不去了。”

龚子棋说人家家事你管那么多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李向哲明白,但人有时候就是会突然产生怜爱情绪,无可厚非。

二楼包间里能清楚地听见楼下驻场乐队在唱歌,龚子棋一个人把果盘里的西瓜全吃完了,而李向哲又给自己开了瓶新的。两人好一阵无话,音乐声中张超抱着软枕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眼角还挂着一点没干的泪痕,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李向哲手机响了,龚子棋越过半张桌子看见来电显示“金圣权”三个字,忍不住挑了挑眉。龚子棋问什么情况,这大少爷肯亲自来接张超回去难不成真叫李向哲踩到痛处了?李向哲回敬他一对白眼,起身把张超从沙发里挖出来。

“他让咱俩把人送回去。”

“……”龚子棋喂喂两声,烦燥地竖起五指一撸头毛,说我还打算直接回家呢。

说归说,两人总不能真把张超扔在这儿管自己走了,金圣权电话打来说车在门口,李向哲和龚子棋就只好一边一个苦哈哈地把张超弄出酒吧。他俩一路上接收到不少注目礼,围观群众纷纷用谴责的目光打量他们,搞得李向哲一个劲儿嘀咕说我可是新时代守身如玉的好男人,把龚子棋烦的够呛。

出了门,金圣权那辆常用的商务车就停在路边不远,黑色,不怎么显眼,龚子棋对照着车牌过去敲窗,司机就吧嗒一下解了锁。李向哲抓着张超的胳膊防止他滑倒,龚子棋则任劳任怨把车后座的门拉开——

车门一开,露出金圣权那张熟悉的脸。

“……靠!”龚子棋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不是吧你圣权?就这几步路你还要我们帮你把人送上车?”

金圣权神色如常,听了龚子棋的话也只是皱起眉头问怎么会醉成这样。龚子棋顿时心虚,没好意思继续辱骂,李向哲见状便顺势把张超推进车里,打了个哈哈说张超心情太差非要喝酒。小朋友看起来确实喝了不少,软绵绵的没什么意识,被连推带拉弄进车后座时也只是轻轻地哼哼两声,选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躺好——比如金圣权怀里。

一点昏黄的路灯照进车内,张超脸蛋粉扑扑的,因为哭过的关系眼圈儿周围浸着一层薄薄的红,总体而言睡得很熟很香。金圣权低头看半天似乎笑了,嘴角牵动一点,指腹温柔地蹭蹭张超眼睛下方。

龚子棋近距离接收这种画面,觉得自己快瞎了。

“我当你不打算来呢。”龚子棋吐槽。

金圣权笑笑说怎么可能,我肯定是按着你的脑袋让你把张超送回家。

龚子棋被他一句话堵得没了脾气,原地鼓掌,不带任何感情地夸奖说资本家小金总不愧是你哈。

张超醉的不轻,又宣泄一通哭了一场,彻底睡死过去,金圣权抱着他他也没有半点感觉,反而是乖乖窝在男人怀里,昏昏沉沉,一动不动。金圣权原本没打算出来找人,毕竟想要小朋友心甘情愿,总得使点阴谋诡计。张超是承认了喜欢他,也接受他给予的一切,可那远远不够,少年人的喜欢带有太大的不确定性,而金圣权要的是从心到身全部属于自己。

卑劣也好,可耻也好,他都不在乎。

 

第二天张超在家里醒来,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

别墅里一如既往安静,宿醉后遗症让张超脑袋嗡嗡的,仿佛里面有一百只蜜蜂在盘旋。他浑浑噩噩依照生物钟下床,光着脚往外打算去个洗手间——然后,张超发现这并不是他的卧室。

他在金圣权房里。

卧室外面阳光正好,灿烂地铺了一地,金圣权坐在书桌后,两条长得漫无边际的腿悠闲地交叠,怀里还捧着一份蓝色封面的文件夹。金圣权听到动静,随即抬头,那对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阳光下竟然有些微琥珀色,张超被他看得一愣,下意识地失去语言能力,而金圣权却只是弯起眼角,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回答完张超才想起来不对,他还生金圣权的气呢,怎么就越过昨晚的事继续相处下去了?小朋友用力抿了一下嘴唇,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大步流星走到金圣权面前。

金圣权还是那副表情,温柔地问他怎么了。

张超一把拿过他手里的文件扔到桌上,也不管害羞不害羞了,直接坐到金圣权腿上,抓着他的衣领,恶声恶气道:“我有话跟你说。”

金圣权双手自然而然环住张超的腰,仰头看他。

任谁被这双眼睛注视都会有一时半刻的分神。张超被盯得忍不住吞咽一下,思考了一晚上的话就这么无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能跟别人,我就不行吗?”

金圣权没说话,只是在张超说完后嘴角一弯露出了他惯有的笑意。张超骑在他身上,手里紧紧地拽着那两块布,脸上的表情一开始是愤怒,到最后又窘迫得耳朵都红了。

小朋友勇气用尽,破罐破摔想着算了,手脚并用要从金圣权身上爬下来。然而他一动就被搂得更紧,金圣权两条手臂把他圈在怀里,半天才温柔地问他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张超懵懵地反问:“考虑什么?”

性别,年龄,血缘。金圣权两个字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漂亮的眼睛里情深似海,汪洋似的把人淹没。他摸摸小朋友的脸蛋,又捏捏耳垂,温热的指尖把那一小块软肉搓得几乎要烧起来,张超有些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但还是紧张的转不过脑子,他扪心自问,自己确实没金圣权考虑的这么多。

“超超。”金圣权看出他走神,忽然凑过来在张超下颚附近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含糊道,“有时候我在想你是不是该先有一些感情经历比较好……不然显得我欺负你。”

张超被他困在怀里无处可逃,嘟囔了一句什么。

金圣权眼角弯起,笑眯眯地看着张超,语气轻柔道:“刚才说什么,超超?我没听清。”

张超双手放在他脖子那圈儿,十指用力貌似凶悍地掐着,话一开口却带上了十分委屈:“……你就是在欺负我!是不是金圣权你心里没数吗!”

 

他又哭了。

小朋友眼圈红了,睫毛湿淋淋地黏在一起,眼泪串成细细的一溜,小珍珠似的挨个儿滚落,顺着眼角滑到下巴,被金圣权贴过来一下下舔掉。张超还要抗拒,喉咙里挤出些要哭不哭的哼声,金圣权的动作却如猫咪相互清理,小朋友最初是憋屈到爆炸,双手掐着金圣权的肩膀根本不愿给任何反应,可他所有的技巧都源自面前这个人,金圣权这么锲而不舍地勾着他亲吻,眷恋地吮着柔嫩唇瓣,张超只觉得自己的防线越来越脆弱,气息也越来越不稳。

金圣权身上笼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张超被吻得一边哭得抽抽嗒嗒,一边紧紧抓住对方的领口。少年人从鼻腔里发出些微弱柔软的哼声,唇舌间尝到一点咸滋滋的味道,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止住了。等到金圣权终于放开他时,张超整张脸都泛起羞愧的红色。

“考虑清楚就好。”

金圣权神色奇异,漂亮的眼睛里有一些让张超觉得恐惧害怕的东西,而他的话却温柔如故,“你可是哥哥最珍贵的东西。”

张超被他看得下意识手指蜷缩,指尖划在金圣权的锁骨附近,不轻不重地挠了两下。

金圣权噗嗤一笑,重重地亲了小朋友嘴角一口柔声问他饿不饿,阿姨早上做了点心,是他最喜欢吃的口味云云。张超被人锁在怀里,心跳砰砰,脑子里的小人上蹿下跳怒骂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超超你可千万别信——

但是金圣权已经二话不说,拉着他下楼吃饭了。

 

tbc



写这章时油然而生一种霸总娇妻的错觉(。)

【达咩——】【抱头痛哭】【只是年龄差小朋友而已】

评论 ( 54 )
热度 ( 246 )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