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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本无缘,同人一线牵。sy-荷宴;ao3-water_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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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 03

warning:假兄弟伪骨科。



一点羊凡❀前篇见合集



03


农历新春刚过,北半球大部分地方还都是冬天景色,闽粤一带却是四季如春。

飞机下午出发,落地时太阳还没完全坠入海岸线,一轮红日浮在海边拉出绚丽夺目的光,弄得刚出机场还没睡醒的小朋友下意识眯眯眼睛,手忙脚乱地把领口挂着的墨镜戴上。

金圣权依旧拄着他那根拉风的不得了的拐杖,步子走得很慢,要不是后面除了张超还零零散散跟着好些个人,他真就一副闲散游客样。

负责接他们的是余笛手下的安保队员,个个儿身高都超过一米八,腰板挺直,言辞客气,金圣权笑呵呵的和领头那位说了几句,对方当即就点头表示没问题。张超对澳门的印象所剩无几,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但他心里清楚金圣权来不全是为了玩,因此好奇心再膨胀,他也努力忍住不问。

只是他不问,金圣权居然也不主动开口。两人到澳门后办理过酒店入住,房间开在同一层的隔壁两间,张超前脚刚把行李箱收拾完想去隔壁找他哥吃饭,后脚就接到了前台的内线电话。服务生姐姐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金先生已经交代过,他房间的门卡也给您留了一张在前台,今天晚上他还有别的事无法陪您游玩,请问小张先生是想要订餐到房间里还是订车出门。

“……”

虽然早就料到这种情况,张超还是被金圣权这通鸽子放的没了脾气,他趴在床上接电话,肩膀和脑袋一块儿耷拉下来,两手用力锤了几下床垫以表愤怒,哼哼半天没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而电话那头的服务生姐姐显然久经风霜,面对张超这边传来的奇怪动静没有半点犹豫,反而是又温柔可亲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眼见大势已去,张超只好认命。

“不用,我自己出去转转就行,房卡……先放你们那吧,我晚点来拿。”

“好的,张先生,祝您旅途愉快。”

挂下电话,张超才开始叹气,但转念一想金圣权来之前答应过会陪他玩,的确是不急于一时。小朋友整理好心情,二度整装待发,张超随便抓了点现金往包里一塞,路过门口的镜子时又特地倒回两步整理了的头发,接着他就揣着手机背着包,一个人溜溜达达离开了酒店。

少年人落单的身影很快落入三楼餐厅正在用餐的两人眼中。

余笛顺着金圣权的视线往下看,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会一个人来呢。”

温文尔雅的男人推了一把眼镜,笑着说:“你爸终于舍得叫张超学着点了?”金圣权笑而不语,收回视线低头抿了一口香槟,余笛又问,“不过怎么不带他过来一起吃个饭?”

“顺便带小朋友出来玩而已。”金圣权随口道。

余笛不置可否。

“你像张超这么大的时候可早就跟着你爸出来混了,怎么?老爷子年岁渐长,心也不如当年硬了?还是说……”余笛稍作停顿,半开玩笑反问,“你舍不得?”

金圣权正低头吃菜,听到这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眉眼艳丽,一对眼睛生得又亮又深,瞳仁琉璃似漂亮,看谁都仿佛情难自己。金圣权笑够了才一本正经说是,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余笛手里握着餐叉隔桌点了点他,摇摇头,岔开话题不提。

 

张超按照事先做好的攻略打车去吃饭,不得不说,澳门的蛋挞还是值得一尝。小朋友背着双肩包在大街上溜溜达达,右手拎着环保纸袋,左手则在口袋里掏啊掏摸出个耳机给自己戴上。路过街边一家夜宵摊时,张超被香味吸引的走不动道儿,左顾右盼,干脆找了个干净点的凳子一屁股坐下。

“啥?你不在波士顿?”

张超诧异地在黄子弘凡逼逼叨叨的一连串密集输出里见缝插针,“不是,黄子弘凡,出息了啊你……前几天视频电话的时候你不还信誓旦旦跟我们所有人说你在波士顿玩的不亦乐乎吗?合着全是骗人啊?”

黄子弘凡卡顿半秒,好声好气地解释起来。

“不是,我没,我没骗你的意思超儿……但是那不是高杨也在嘛,我得给他一个惊喜,我肯定不能直说我要去奥地利啊……这波得怪梁朋杰!对,都是梁朋杰的错,要不是他多嘴问我在哪我至于说这种谎……”

梁朋杰无辜被牵连,也不知道是否在家打喷嚏。张超啧啧两声,岔开话题:“那你现在在哪儿呢?”

黄子弘凡老实交代说香港。张超呛得一口水喷在路边,接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动静之大引来周围人连连看他好几眼,小朋友囧然,搓搓脸换了个方向背对刚才被他糟蹋过的水泥地。

“咱俩离得还挺近,”张超纳闷,“不过你给我打电话干嘛,你飞机取消我又不能让航空公司送你去奥地利。”

黄子弘凡嘿嘿傻笑,“这不是想打电话让你帮忙问问高杨住哪儿吗,我一问他肯定知道我要干嘛,他要是知道我还怎么给他表……”

张超本来听得漫不经心,听到这里两只耳朵立马竖起来了,他整个人坐得腰板挺直,有些严肃地反问黄子弘凡什么意思。黄子弘凡被他的语气唬住,结巴了两秒,哼哼唧唧道:“超儿,你不都知道嘛,哎呀我那个什么……我喜欢高杨,当然是要去跟他表白啦!没开玩笑,骗你是小狗好吧?不是我说朋朋都知道了你也别跟我装啥都不知道。”

张超当然知道,不但知道,还知道高杨也有点那意思。只是高杨想得更深更远。高中三年转眼就结束,搞不好明年他们之中有人就已经不在国内读书,异地是个大问题。再其次,高杨他爸是享誉盛名的医学大拿,妈妈也是有名的外科专家,子承父业不过时间问题,而黄子弘凡却注定了要被家里送到美国去读商科,情况好一点大概率会研究下人工智能什么的,毕竟黄家本身也做这行。

未来的事有太多不确定性,高杨对张超坦言过,并不希望一切发生的那么快。

“看不出来啊高总,”张超记得当时自己还调侃来着,“你这算是拒绝早恋吗?”

高杨皱皱鼻子,面露无奈地说好歹等我俩再大一点吧,本来在性取向方面就够离经叛道了,回头连自己都养不活万一被逐出家门还玩什么过家家啊。

……

“超儿?跟你说话呢?张超?张超?人呢???”

“在呢在呢。”

电话那头黄子弘凡一连串的叫魂把张超从走神状态里拉回来,他一面挂着语音一面切出去发微信给高杨,嘴上则吐槽,“给你发消息刺探军情不需要时间啊?叽里呱啦话这么多,信不信我立马告诉高杨你要去找他表白?”

黄子弘凡立马狗腿嘿嘿,说不不不,爸爸您继续,爸爸我这次能不能成就要靠您了。

等待回复的时间比较长,不知道这个点儿高杨是出门在忙还是压根没起,期间老板端上来热气腾腾的烤串,鸡皮鸡翅烤肠全部都泛着金灿灿的油光,张超干脆边吃边等。黄子弘凡听到他吃东西的动静才记起来问一句张超什么情况,张超哼哼,口吃含糊地说你还知道关心我,我以为你心全跑奥地利去了呢。

“那这还是能分一点儿给爸爸您的,”黄子弘凡奇道,“超儿你在哪吃饭呢,怎么这么吵,你不是在澳门吗?澳门人民啥时候这么热情淳朴……哦等一下,烤串儿啊,啊?你在澳门居然去路边吃烤串???”

张超叫他闭嘴,说金圣权在忙所以他一个人出来转转。

黄子弘凡又来劲儿了,机关枪连珠炮似的问,你跟你哥一起去啊?就你俩吗?还是老爷子也去了?不能吧……啧啧啧,看不出来啊超儿,你竟然是个隐藏兄控!对了我爸说好久没看见你家老爷子,上次高杨也说看见你爸跟他爸在他家医院做检查……

“劳您费心,身体还行,”张超开始感到耳朵疼,“黄子,你话真的好多。”

黄子弘凡短暂的卡壳:“算了我换一个话题。”他小心翼翼地问张超,“哎这事儿吧,其实吧,超儿,我们几个老早就想问你了……你一天到晚念叨你哥怎样你哥怎样,该不会是喜欢金圣权吧?”

“?”

张超迷惑地啃了一口鸡翅,不明白话题是怎么从花果山跑到女儿国的。

“你,还有你们,怎么得出这结论的啊?”张超砸吧嘴,反应了一会儿黄子弘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顿时有些无法理解这脑回路,“你没亲兄弟不代表我没亲兄弟好吧?我跟金圣权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能一样吗?”

黄子弘凡道:“外头都这么传我哪知道你俩是不是亲兄弟,反正你说是就是吧,毕竟咱们班花追你仨月了你连甩都不甩人家一下,不能怪我们想多嘛。”

张超说我这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再说了,”张超莫名,“我不喜欢她干嘛甩她。”

黄子弘凡琢磨了一下,突然整个语气都高兴起来,“这样的吗?哎张超,那你觉得高杨不嫌我烦是因为他也喜欢我吗?草这么一想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有劲儿了,这航班怎么还不通知我起飞啊……”

张超无语,选择低头吃串儿。

半小时后高杨姗姗来迟回了张超一个问号,不过他倒没问为什么,直接发来一个坐标,张超转手发给黄子弘凡,大功告成,换来黄子弘凡足足三行的感叹号和一句谢谢爹。高杨那边像是刚起床,又过了一会儿才发来一条语音,睡意朦胧地问张超人在澳门玩得开不开心。张超在打车回酒店的路上,怀里还抱着一袋新鲜出炉的葡挞,他低头翻着微信列表里金圣权的对话框,确认他哥真的毫无音讯,违心地给高杨回了俩字:还行。

还行个屁。张超回完高杨转头就给金圣权助理发信息问他们人在哪,天天被压迫着007的助理倒是时刻在线,不过几分钟就迅速回答说金总在陪余老师玩德扑。

言下之意就是还没回房。

车子很快开回酒店,经过大堂时张超犹豫了一下,走到电梯口后他又特地绕回来问前台要金圣权房间的门卡。小朋友晃晃悠悠抱着一袋蛋挞先去了隔壁的房间,找了个显眼的位置把纸袋放好,这才打算原路返回安心睡觉。

然而他刚准备转身走人,套房门口就传来滴滴两声电子音。

金圣权不但回来了,还带着个腰细腿长踩着高跟鞋几乎跟张超差不多高的妹子。张超听见意料之外的声音愣了片刻,没直接打招呼,于是便错过最佳时机,眼睁睁看着两人一进门就搂在一块儿,几步拉扯摔进沙发里。金圣权大概是喝了,听语气似乎还喝了不少,带着点醉意喊着一个张超完全没听过的英文名,妹子伸手拉他,他就从善如流地吻过去,大手扣着腰和后脑,几乎把对方深深嵌进怀里。

等那漂亮妹子舔着嘴唇把手伸进金圣权裤腰里而金圣权又没阻止她时,张超终于后知后觉这到底是在干嘛。

脑子里像是跑动着一辆呜呜作响的蒸汽火车,大量的热气让张超的耳朵全红透了,只剩下脸色还强撑着,他抱着脑袋不去看会客厅的香艳场景,环住膝盖原地蹲下,艰难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金圣权狂发十几条消息。会客厅里手机叮咚叮咚疯狂弹消息,张超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又听见男人低声喘气,他手一抖,干脆咬牙切齿把手机甩到一边,自己则缩成一枚鹅蛋。

诡异的安静大概持续了有好几分钟,张超并不想知道金圣权看见消息时在想什么,总之等外面的高跟鞋渐渐走远,他身边半掩着的门被人随手推开了。

张超抬头,金圣权靠在门边,那件花里胡哨的衬衣被扯得还剩下最后几颗纽扣,男人领口大剌剌敞开,露着锁骨和线条分明的肩颈,皮带也早就不知所踪,靠近了还能闻到一点微弱的酒气。赤裸裸的荷尔蒙扑面而来,张超呆怔两秒,一时间忘记他刚才还在发信息骂金圣权乱搞也不确认一下房间里有没有别人。

金圣权五指竖起随便呼噜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神态自若地弯起眼睛一笑。

“今晚要在这儿睡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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