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

你我本无缘,同人一线牵。sy-荷宴;ao3-water_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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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来》7.1

【在发这次更新前,我想说我已经停了太久没写牛桃。我努力地去贯穿全文情节,不过时间影响的文笔估计是无可挽回了,现在回头去看,自己过去写的真的很幼稚。】

【承蒙诸位不弃,仍愿意读完这篇文。】

【也可视作独立短篇,十分感谢。】

对我来说,这比起是一篇文,更像是我对自己曾经喜欢过的青春的回忆吧。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一章搬到了lof。


(前文约8-9w字,可在贴吧阅读)


<何日再聚,何地再醉,说今夜真美>


7.1


他们初遇,是在韩国的首尔,樱花漫天。那时候还年少的彼此根本想不到日后会纠缠这么多年岁,他们只是一个拘谨天真一个故作冷酷,可偏偏命运就爱开这样的玩笑,叫两个都不肯服软的家伙,硬生生捆绑到一起。

黄子韬偶尔会想,他花了十七八年才走到吴亦凡身边,然后又花了两三年亲密无间、四五年决绝如斯,最后兜兜转转,才半遮半掩欲拒还迎地说出那一句——

和我在一起。

吴亦凡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花这么多的时间,用粉丝的话开玩笑,这十年的纠葛都够写一部上中下百万字的娱乐圈养成相爱相杀文了。可直到他自己收养了女儿,直到黄子韬笑着说了句“你老了”,他才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等也值得,沉默与煎熬统统都值得。

入夜的时候,黑发青年四仰八叉地抱着被子睡在自己身边,平静的呼吸和记忆中没有半分差别,时光荏苒甚至没能让他有多余的习惯,吴亦凡就这样望着天花板,然后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盯着黄子韬的睡颜,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敢相信有今日?

哪里敢相信还会有今日?

 

时间倒回,回到2018,那是他们最彼此折磨的一个年份。

黄子韬对自己既不欢迎也不拒绝,而他透过鹿晗的嘴知道了那人正肆无忌惮地和一个师妹谈着恋爱——吴亦凡简直想提刀杀到黄子韬家门口,想把那磨人的祸害拨皮抽骨,掏出一颗心来看看究竟到底有没有自己——可退一万步说,先错的是他,口口声声不舍得最后还先一步离开的人是他,自己早就失去了主动权。

虽然鹿晗又说了,这事儿怪不得任何一人,黄子韬是耿直天真的过了头,吴亦凡却是隐忍骄傲的没了度,他们俩本就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人,偏叫老天开玩笑给捆绑销售了,这能不互相折磨吗?

对此吴亦凡的回答是又喝光了一瓶酒,恨恨地挂断了越洋电话。

高大英俊的男人从不缺投怀送抱的迷妹们,那些生性开放的金发女郎笑嘻嘻地靠进他的怀里,吴亦凡顿了一顿,没有推开,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手指快速拨动过的手机电子屏,然后五秒,锁定了那个没被标记却不敢错认的电话号码。

金发女郎还欲说什么,却只感到身旁的男人深呼吸几下,忍着醉意将自己推开,摇晃地离开了音乐震耳欲聋的酒吧——她遗憾地收回眼神,寻找着下一个猎物。

吴亦凡当然不敢拨电话。一来他们有时差,而据他所知黄子韬最近正在筹备一部时代剧,正是最疲乏的时候,这会儿指不定还在补眠,不然就是疯狂背台词。二来他就算打过去了能问什么?问是不是真的交了女朋友,还是问,你到底想怎样?

黄子韬啊黄子韬,你到底想怎样?

曾经我先动心,我将你拉入这个世界,然后我抽身离去;现在时光倒转,换成你将我的心弦拨动,让我彻夜难眠。

酒精再好,音乐再妙,我却只怀念起汉江边那青涩的一吻。

吴亦凡扶着墙,纽约的晚风清冷扑面,他觉得头就这样无端端地痛起来——他默默地把身子靠在墙边,扶着额头,然后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早就是今时不同往日。

 

黄子韬这边,情况亦没有吴亦凡想的那样美好。

同公司的师妹,热情开朗又体贴的姑娘,在黄子韬眼里她是后辈多过恋人。他不屑做渣男,便也认认真真地在交往了一年后将事情告知父母,黄父黄母自然是喜闻乐见,拉着小姑娘的手问长问短,可黄子韬却觉不出一丝快乐来。更多的,他只感到了温馨——她的确让他的家庭生活变得温馨起来,可对她,他并不是爱情。

都说白水最长情,时间能证明一切,可一段爱情关系里,单方面付出的爱是最没用的。

所以最后他们选择分手,亦是在意料之中,那些为数不多的CP粉甚至没能在热搜上激起多少水花,更有甚者,都不知道他们曾谈过一段。

然后,他又是一人独自前行,反正这几年下来他也习惯了,披荆斩棘,荏苒一身,他无所谓。

 

时间继续向前,很快就到了2022年底。

 

东方卫视的跨年,早在四个月前邀请函就送到了工作室里,黄子韬盯着那张演出阵容的名单,他没在上头看见鹿晗或张艺兴或其他任何老伙计,唯独却看见了吴亦凡。

他们在黄子韬分手后又恢复了联系,矜持的,暧昧的,不戳破的联系。黄子韬甚至觉得自己是疯了,他居然肯和吴亦凡夜半兜风,以至于在八卦小报上留下一道不能说破的剪影,那些捕风捉影的绯闻甚嚣尘上,可用老友的一句话说来却是——“你们到底还要折腾几个十年才肯在一起?连续剧也得到头了吧?总得给其它人留条生路,不能年年的热搜都是你们啊。”

黄子韬耸了耸肩,权当没听见。

人生在世一场,他已经恣意纵横了二十多年,后面的日子就更不可能期望他循规蹈矩了。

算算他们之前都因为什么事上过热搜?

吴亦凡退队时黄子韬的怨怼——黄子韬离队时吴亦凡粉丝的嘲讽——彼此的伤口都被对家拿来做恶劣玩笑——媒体当众询问你们是否还有联系时同时的沉默——他冷峭的眉眼,他静默的神情,细细数来过去的八年里竟没有一条是暧昧的。

“俗话说得好,恨得厉害,爱得更厉害。”鹿晗乍听此事时,热烈地拍手鼓掌了。

黄子韬翻了一对白眼没人看见,而鹿晗则在他发飙前赶紧地挂断了电话,徒留某人对着一段忙音发呆,随后白眼简直要翻到了天上。

他在邀请函上给了确认。

 

同样给了确认的还有吴亦凡。

退队多年,连老成员都已经冰释前嫌,更遑论当初的天朝四子。鹿晗毫无意外地会在浙江卫视,张艺兴则是湖南台的老本家,而东方卫视——多年前他们四个曾合作过双月之夜的舞台——再一次邀请了他和黄子韬。

他当然记得那个滑跪,以及对方脸上好气好笑的表情。

在粉丝们的眼中他们依旧没有和好,或者说明面上没有和好,私底下暗流涌动。黄子韬的关注列表甚至清理一空,徒留一个刺目的零蛋挂在数字庞大的粉丝前面,将他的任性妄为招摇过市。

吴亦凡做不出这种事情来,所以他不说话,也不取关,像个恋旧的老人一样守着过去的回忆不肯撒手。

他不敢确信黄子韬是否也和他一样期待着过去。

他不敢信,所以他给了邀请函确认。

 

跨年夜前冗长的准备和彩排,两个人照例没碰上头。吴亦凡并不意外,但他还是发短信去给黄子韬,问对方何时会到,要不要一起吃个夜宵什么的;而黄子韬的短信又很快回来,附带着颜文字的吐槽了自己不想被待命的狗仔队追着拍云云。

“我可不想成为新年第一份娱乐头条。”黄子韬如是说。

吴亦凡想了一想,还是纠正他的用词,“我们还是旧年,没有跨年呢。”

“有区别吗?”黄子韬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再说吧,吃饭总是有时间的,吴大男神要是肯烧饭我一定带人冲你家里吃去。”

“只能来你一个,”吴亦凡怕他真带人来,“尤其是鹿晗,不准带,张艺兴也不行。”

黄子韬愣了愣,旋即大声地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挂了电话。

然后吴亦凡的手机收到短信——“鹿晗在和我FaceTime,他听见了,哈哈!”

“……”

吴亦凡想,他会被黄子韬折磨死这件事,恐怕到了八十岁都不能改变。

毕竟他们十八岁就认识了。

 

这样想着,12月31日那天很快到来,东方卫视从来都是直播,半开麦的音乐舞蹈在上海湿冷的气温里进行的并不轻松。黄子韬先登场,劲歌热舞完了后匆匆逃进后台温暖的休息室里擦汗喝水,吴亦凡远远地在走道里看见他了,想过去说几句,却被经纪人从后头一把死命地拉住——做他经纪人真的会短命——强行往反方向带。

于是就这样生生错过了交谈的机会。邻近午夜时,吴亦凡才顶着感冒的嗓子上了场,也好在他没事先和黄子韬说几句话,导致心态平稳的一批,除了嗓音不和谐外一切都很和谐。他举着话题和同样举着灯牌的粉丝们道谢,一如既往的谦和有礼,然而目光所及之处,他早已看不到kristao的灯牌。

早已是今时不同往日。

跨年的倒计时,人群蜂拥而至,穿着精致礼服的女孩和男孩们、前辈和后辈们簇拥到一起,同样在海报上作为C位的另一个人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们竟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挤到了人群中最瞩目的位置,肩并着肩,徒留一条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缝隙。

黄子韬没看他,他也不敢看黄子韬。

主持人忘情地喊着让身边的人牵手倒计时,共同享受新一年到来的快乐——吴亦凡犹豫地动了下手,黄子韬也恰好扭脸过来,身后的妹子不合时宜又太和时宜地说了一句。

“牵手呀!”

他们自从单飞后,就再也没有在人前牵过手。倒退八年,别说牵手,他们又有什么事情没有做过?千万人前执手拥抱,在没有打光的角落里比心。可事到如今,哪里还能一切如初?

倒计时到“一”后,耳畔的欢呼声与烟花灿烂、金纸碎屑共同交织出令人心醉的景象。吴亦凡被人拉着拥抱、握手,黄子韬亦被人拉着握手、拥抱。

然后他们一转身,在无数镜头前看见了停顿住的彼此。

那是一个很长的停顿,也是一个很短的停顿。

吴亦凡先伸出了手,黄子韬没有任何犹豫地,像十八岁时那样扑进了他的怀抱里。这个怀抱熟悉又短促,温度一如往昔,黄子韬听见吴亦凡含糊地问他。

“我以为你会拒绝。”

黄子韬说,“在这么多镜头前,我不能让你丢脸。”

吴亦凡说,“你已经拒绝在公众面前和我和好很多次了。”

黄子韬笑了,“谢谢,你也不遑多让。”

他们很快分开,人声鼎沸中只看见彼此,随后礼节性的错身而过——但到了现在,千万人欢呼什么,他们已无法关心。

 

就在那天晚上,黄子韬多年没关注别人的微博和ins新增了吴亦凡的名字。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吴亦凡坐在黄子韬对面和他一起喝酒,对方摇了摇装满冰块的酒杯,叮当作响,笑着说。

“新年快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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