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

马上就要去千里追夫了！

新的一年从更新开始，祝大家2019都能快乐嗑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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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达的到来并没有改变太多，唯一有些好转的就只有洛基的心情，红发女吸血鬼的话让他知道了他的男朋友并没有跑远，只是碍于无法克服的心里问题，才总是退避三舍。

洛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砰地一声，洛基把自己关进瓦尔基里的车子后座，海拉坐在副驾驶座上幽幽地叹了口气，从后视镜里望了眼弟弟愈发苍白的脸色和青黑的眼圈。

“讲真的，你现在和吸血鬼看上去完全差不多。”海拉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盒香烟和打火机，正打算低头点一支，便被隔壁坐进驾驶座的女警员伸手摸走了。瓦尔基里随手将烟盒子往后一丢，头也不回道。

“系好安全带，还有，我的车上不许吸烟。”

海拉又叹了口气，这会儿已经是从调侃过渡到无奈了，她两手一摊向后一靠，懒洋洋道，“别这么严肃，警官，我们只是出去玩一会儿，又不是做什么违法行为。”

瓦尔基里调整了一下座位，踩下油门打着方向盘便离开了白色小屋。她对海拉的话听而不闻，只是问洛基，“你昨晚又没睡好？”

洛基摸了摸自己黑眼圈的位置，沉默了两秒，突然伸手去拿被扔到自己腿边的香烟盒。

“——喂，那是我的，小子。”

黑发青年眯起翠绿的眼睛，自顾自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细细的女士香烟，在两位姐姐或无奈或凶狠的表情里，抽了一口——他当然很不适应，几乎是立刻就呛了起来，尼古丁和焦油薄荷的气味席卷了所有感官，有那么一瞬间的冰冷和刺激。

“一支烟而已，别这么小气，姐姐。”洛基没再抽了，他只是靠在窗边，任由冷风吹走那烟灰，小声道，“睡不好我也没办法，这才想做点突破自己的事。”

 

洛基所谓的“突破”源自于奎鲁特人保留地的一个小游戏，还是某日他从安吉利斯港回来时沿着海岸开车看见的。年轻的男孩子们相互簇拥，推推嚷嚷，嬉嬉笑笑，然后从海崖的一头跳入海中——他当时吃惊的不行，差点以为是谋杀，跑去告诉瓦尔基里，结果弄得后者哭笑不得，才和他讲明了这是什么游戏。

“野蛮的游戏。”海拉如此说道。

黑发女吸血鬼到了冬天依旧穿得单薄，反正她现在也不怕冷，但为了避免被人指指点点，她还是在衬衣外头套了件长款风衣，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此刻海拉正靠在车旁，看着她的女友和弟弟一起做拉伸活动，准备跳崖。

“你应该学会尊重当地人的习俗，”瓦尔基里吐槽道，她活动了下手腕和脚腕的关节，然后才扭头问，“你真的不一起？”

海拉皱眉看向一言不发的洛基，“别了吧，我还是等在岸上救我弟弟好了。免得他还没等被转化就死于这冰冷的海水。”

“我不会让他有危险的。”

“你体质特殊，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洛基望天，及时打断了了两位姐姐越发跑偏的对话。他举起双手投降，严肃地申明道。

“我可以保护自己，真的，话说我才是男孩子吧？”

然而性别的托词在两位姐姐面前根本不管用，海拉和瓦尔基里异口同声地对他说道，“可我们年纪都比你大！”

“……”洛基扭头，“是是是，你们都比我大，为了延续尊老爱幼的习惯，我先去了。”

十二月的冬天其实是很冷的，脱掉了羽绒外套，洛基站在高耸的海崖边只觉得浑身发凉。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海拉和瓦尔基里（她们俩都感觉不到冷），便只能搓了搓胳膊，往崖边靠了靠。从这个高度看下去，海水碧蓝如洗，深邃的见不到底，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些浅海的鱼群。

海拉说的没错，这个距离和危险程度对一个正常人类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洛基迎着冬日的寒风闭起眼睛，耳边却忽然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别这样做。”

是索尔的声音。

洛基没有片刻犹豫，这段时间的夜晚他已经听到太多这样子的声音。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安静的表象下，他就好像是有了幻想症的精神病人，他总能听到索尔的声音在自己身边，告诉他不要尝试危险，告诉他快点走向正常。

可是他不愿意。

“你想让我做回人类，”洛基轻声地呢喃着，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因为他知道一睁开眼睛就连幻象都会消失了——他宁可索尔就真的在看向他——他深呼吸了一下，“看着我，索尔。”

“就当是为了我，别这样做。”

“那么也当是为了我，回到我身边来。”

他没再多犹豫，向前了几步，迎着冰冷的空气纵身跳入海中。

 

碧海青天，我自甘愿。

 

下坠不过零点几秒，随后就迅速被寒冰一般的海水包裹住五脏六腑，洛基差点瞬间失去知觉，但很快的，冷到极致的痛感让他呼吸艰难，海潮一波接一波地涌来使他无法划动手臂。海洋比他想象中还要恐怖的多，洛基开始后悔自己在高中的体育课上只匆匆忙忙选修过游泳而非熟练……但时间来不及让他思考更多，咸涩的海水涌入了他的喉咙和鼻腔。

也许是他被浪潮冲击到了底下——也许是他已经被卷到了海崖的另一头——瓦尔基里并没有及时出现。洛基在挣扎间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但是没有戴游泳眼镜的人在水底下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像，他只能看到一团雾气弥漫的蓝。

索尔的眼睛一直是金棕色的，但是在被转化为吸血鬼前，他告诉洛基自己的眼睛曾经是海一样的蓝。这也是为什么洛基选择了这个活动，他看向大海的时候，总有一种错觉，是注视着索尔的眼睛。

如果那是蓝色的话……

海水倒灌进黑发少年的口鼻中，他极快地失去了意识。记忆里的最后一秒是有人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将他带向头顶的海面。

在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洛基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老天，你居然不会游泳！”

海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湿漉漉地站在已经冷到抬不起手的弟弟身边，另一边抓着洛基胳膊的人是瓦尔基里，她确认了洛基的心跳正常后，赶紧问道，“你还好吗？刚才那个浪花实在太大了，所以我们没在第一时间找到你……还有，你明明告诉我学过游泳，洛基，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黑发少年咳出了一些海水，干涩着嗓子靠在冰凉的沙滩上说道。

“我学过，但是海里游还是第一次……咳咳……”

“再没有下次。”海拉迅速回车里取来干净的衣服，示意弟弟换上，“父亲知道了会担心疯的。”

“你姐姐也是，”瓦尔基里补充道，“而且你刚才究竟在海里看见了什么？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冲某个方向伸出了手。”

洛基疲惫地眨了眨眼，努力回想了一下，随后喃喃自语。

“蓝色……”
“什么？”

“大海一样蓝色的眼睛。”洛基勉强站起来，背过身去脱掉了上衣，用姐姐递来的新衣服把自己再度包裹完全，随后他才道，“我差点就看见他了。”

“索尔？”瓦尔基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差点把自己淹死就是为了能在这片汪洋大海中看见你男朋友虚幻的形象？”随后她转脸去看海拉，“那样的话我觉得你还是想办法直接把索尔打包捆好丢到你弟弟房间里比较行得通。”

洛基捂着肚子又呛出一口海水。这回他是被逗乐了。

可海拉的表情却不这么轻松，她湿淋淋的长发还披在身后，犹如海中诞生的死亡女神一般美艳如冰霜。她抿着嘴唇看向波涛起伏的海平面，那里依旧是碧蓝的一片，可就在刚才，她跳入水中的那一刻，带着杀意的陌生气息让她浑身紧绷。

有一个家伙……一直在附近伺机而动……女人果然是这世界上最记仇的生物。

维多利亚。

“我们该回去了。”

海拉和瓦尔基里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隐约明白过来，也赞同道。

“你会感冒的，我们回车里去。”

洛基又打了个喷嚏，搂紧了身上的外套点点头往车子方向走去，而在他的身后，两名同样是黑发的女性肩并肩站在海岸边。瓦尔基里抱着手臂问道，“你确定是维多利亚？我们的人前几天才将她追逐到加拿大边境。”

“吸血鬼的速度不比狼人慢，她也有可能已经回来了。”

“气味……”

“微弱，但她擅长躲藏，我无法肯定。”

“但你还是看见她了？”

“……红头发，红眼睛。”

海拉望着海平面陡然冷了声调，“我追杀了詹姆斯这么多年，绝对不会在那瞬间看错她。”

海面潮起，严冬尚未渡过，杀戮仍在暗中潜行。

也就是在洛基坠入水中昏迷的那一刻，远在福克斯镇郊外别墅的旺达突然预见了死亡——她睁大了金棕色的眼睛，失神地看向明知道是幻象的画面。

她见过无数真假交错的幻象，说是假的也未必准确，毕竟那都是当时的决定造成的结果，而当时的决定往往能够被改变……可这一次她还是觉得呼吸困难。

洛基的生命线断了，以及索尔读到了她的心思，认为洛基真的死了。

她年轻的哥哥决定去赴死，借此来填补自己错手失去的爱情。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