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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本无缘,同人一线牵。sy-荷宴;ao3-water_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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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

锵锵!是情人节贺文!

( ⁎ᵕᴗᵕ⁎ )❤︎


温情版《退亲后我嫁给了渣男他叔》

灵感源自wb上那个很扯淡的yxh截图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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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那天,街头巷尾都在传闻三皇子和将军府的亲事要告吹。

传闻传得有鼻子有眼,说三皇子和将军府那位本就没多少情谊,要不是先帝赐婚,早就一拍两散了?况且此一时彼一时,当年郑将军两兄弟在军中一呼百应,如此威势,皇家难免忌惮,于是这婚事既是恩赐又是钳制。而退一万步,就算以上种种都是猜测,可那日元宵灯会,有人亲眼目睹他二人不欢而散,事后三皇子同一位白衣美人湖畔泛舟,有说有笑,至于另一位则不见踪影。

如此亲疏有别,也怪不得两日后便有流言传出。

 

郑云龙迈入院中张超正在房中练字。

别人练书法,写诗词歌赋,张超与众不同地对着账册誊写,美其名曰既清点了账目又练了字。将军府家大业大,郑氏兄弟皆不善管理,是以张超十四岁后,府内大小事宜都交由少爷过目。

郑云龙将来意一说。

张超茫然片刻,实话实说:“那天在酒楼用了饭,三皇子突然说想买几只莲花灯去河边许愿,我嫌幼稚不肯去,他便说我不懂欣赏,甩手走了。我让侍卫都跟着他,左右无事,自己一个人逛着回来了。”

这是缩略版,事实上他们还在酒楼偶遇了高杨一行。

张超和高杨关系好,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脸上立马红了,旁人提议说不如去灯市走走,也好发散发散,于是众人便一起去凑热闹。谁知黄子弘凡不知道哪根筋绊住要去人挤人的河边,张超习惯性讥讽了几句‘还没长大呢你幼不幼稚’,黄子弘凡听完甩手就跑,搞得张超反倒有些纳闷。

不就是生气么?谁还没点脾气了!是以张超头都不回往家走了。

郑云龙听完问:“你自己回来的?”

张超点头。

郑云龙好笑道:“可门房说看见人送你回来了,正满府嚷嚷替小少爷骂那流言不实呢。”

张超咳嗽一声,尴尬道:“巧合来着。”

把侍从都打发去追金尊玉贵的三皇子,张超独自一人在灯市闲逛,顺手买了两只兔子灯打算回家送给老管家的小孙女。想也知道,一人手执两灯行走在这种节日有多为难,张超生怕撞着谁家少爷小姐又或者是小小孩童,惹来无数麻烦。

一路小心,还是有不小心的时刻,为了避让马车张超不慎撞到身后之人,他手忙脚乱的跟人家赔礼道歉,却听见面具底下传来轻笑,来人语气温和地说我送你回府吧。

张超微怔,旋即被人接过了手中一只兔子灯。

东风夜放花千树。张超认得这双眼睛的主人。

“这么说,是圣权送你回来。”

郑云龙若有所思。

张超会认识金圣权不奇怪。当今圣上兄弟不多,金圣权是其最小胞弟,论辈分黄子弘凡和张超得喊一声叔,可事实上金圣权只比张超大五六岁而已。黄子弘凡打小羡慕他这位云淡风轻的小皇叔,特别是小的时候,金圣权每回进宫总能拿出新鲜玩意儿哄小孩,当时张超也小,点卯似的进宫和跟他弟弟差不多的黄子弘凡培养感情,一来二去便也和金圣权熟识了。

说话间,阿云嘎提着刀气势汹汹地进了张超院子。

小庙难容大佛,更何况是两尊。张超不得不收拾起账册笔墨,眼观鼻鼻观心地接受来自长辈的沉重爱意。

阿云嘎的来意和郑云龙差不多,不过他更直接,把刀往桌上一放,张口就是这三皇子欺人太甚,真当我们超儿没人要不成?

张超:“……”

张超:“爹您先把刀从我的砚台上挪开。”

好贵的端砚,还是他十八岁生辰时有人千里迢迢从端州送的礼,据说产自烂柯山西麓,千金难换,费了老大功夫才弄到这小小一方。

阿云嘎不情不愿地收起刀,看着张超一脸心疼不已的表情,转头问郑云龙:“大龙你觉得呢?”

郑云龙言简意赅:“这桩婚事不能由咱们退。”

道理是这个道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哪有做臣子的怒拒皇家婚事?除非真有不臣之心了。阿云嘎生气归生气,实则心疼张超得很,外头风言风语传上了天,他是真怕张超不得良配。

比孤独终老还可怕的是什么?

是强行与一个不爱你的人绑定终身。

短短一炷香内,也不知郑云龙心中变换过多少个念头,他看了眼乖巧老实的张超,又狠狠安抚了阿云嘎一顿,然后才道:“先皇待咱们家不薄,超儿也不是个笨的,我看这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阿云嘎显然是信了。

张超下意识缩缩脖子,想问,又不敢问。

 

消息风筝似的让春风卷上了天,传至今上耳朵里时,今上也正为此事苦恼。

当今皇帝知晓儿子心性,然这婚约乃是先帝亲许,宰相为媒,自己既无法违抗老子,就只能按头儿子咬牙接受。因此面对朝臣们提出的关于“流言蜚语”的质疑,皇帝心知多半是真,且与自己儿子脱不了干系,还是得当做无事发生,转头命人去把三皇子抓来好一顿训。

“……其实将军家的儿子也没什么不好,容貌能力样样出挑,若不是先放着先皇赐婚,怕是倒提亲的门槛都叫媒婆喜娘给踩破了。”

散朝后,皇帝一边等侍卫们抓儿子,一边同幼弟在书房对弈,言及此事,一时气愤险些落错子。

“皇兄说的是。”

白子不假思索落下,轻易吃掉黑子半壁江山。

眼见局势转瞬鲜明,而对方不急不缓地将棋子挨个儿拾起,皇帝忍不住叹气看了弟弟一眼,心道若是父皇当年把这桩亲事说给眼前人,岂不一举两得?

思索间,话从嘴边吐出。

“朕每每问你何时成亲,你都说还不到时候,不会是推诿之词吧?”说完眼睛一斜,摆明了非要个答案不可。

“臣弟不敢。”态度诚恳,再问仍是这句。

皇帝冷哼,似是被弟弟波澜不惊的态度激起了兴致,沉吟片刻调转攻势,须臾间连下两城,步步紧逼得叫人吃不消。

“朕瞧你胆大得很。”

“皇兄说笑了。”

执白的人垂眸思索,片刻之后眉头舒展,将白子随意丢回棋盒,大大方方道,“这局臣弟输了。”

本就无心下棋,皇帝赢了也没见多开心,摆摆手让宫女们上前收拾残局。二人移步前厅,恰巧侍卫来报,说已将三皇子带回,皇帝顿时脸色一沉,打发所有人都出去,只让那个不听话的儿子速速滚进来。

黄子弘凡扭扭捏捏地滚了进来。

“父皇,”他朝亲爹行了个礼,又小声招呼了一旁的金圣权,“小叔。”

“小什么叔!”他爹眼睛一瞪,估计一早上的火都憋在这儿发泄了,“一大清早上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外头风言风语成什么样了?纵然你不喜欢将军府的公子,也不必这样叫别人难堪!”

“我……”

父亲单独教育儿子的场合,多半不适合旁观。金圣权拱了拱手告退,由门外候着的侍从领他出宫去了。

 

回到府中,高家少爷早已恭候多时。

金圣权眉毛微扬,嘴上说着稀客,进门时却侧身避开了一只飞来砸向他的茶盏。

高杨是诚心要砸他的。金圣权失笑,柔声嘱咐身后被吓得心惊胆战的婢女赶紧收拾一地碎瓷,又叫重新上了一壶茶水,这才好端端地坐到高杨对面,调侃他粗鲁吓人。

“粗鲁?”高杨冷冷一笑,颇有些咬牙切齿,然而他模样文气,越是恼火越是温言软语。

“张超和黄子那事儿是你放的消息吧。”不等金圣权开口,高杨便抬手打断,“不必狡辩,我也没证据,但这事儿若不是你搅的混水,我想不出来还能有谁。”

金圣权不争不辩, 低头喝了口茶,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高杨说我两边都探过口风,这桩婚事他俩都不乐意,只缺一个合情合理的退婚借口,但皇家赐婚,不能随意搪塞,所以我们请你帮忙,答应事成之后替你办件事。

“我这不是在帮吗?”金圣权慢腾腾地说。

 

高杨:?

高杨:金圣权你要不要听听你讲的什么鬼话。

 

金圣权心平气和地说退亲理由多难找你又不是不知道,若由将军府退,名声受损的便是张超,更不用提违抗圣命之类的说辞,人言可畏,郑家从上到下都要遭殃;若换过来嘛……三皇子痴心一片钟情他人,未婚夫有成人之美,虽然操作起来难度高些,但对双方都有利。

高杨问:“哪儿就有利了?”

金圣权折扇一合,笑眯眯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到这一步,再假作不知那日陪黄子弘凡泛舟的人就是自己似乎已经没必要了。高杨长出一口气,整个人向后栽进椅子,也没问金圣权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跟黄子弘凡的事,反而默认一般说:“对三皇子而言,谈不上有利。”

金圣权促狭道:“能抱得美人归,那小子指不定该怎么谢我,怎么算不得利?”

高杨瞪他,抬手又想砸。

金圣权赶忙哎哎两声:“这可是上好的青瓷。”

高杨冷哼:“让痴心一片钟情他人的三皇子赔。”

金圣权笑得不行。

 

次日散朝,金圣权照例被宣去书房议事,同去的还有他那好侄儿。

一路上好侄儿少有的沉默,罕见到金圣权几次拿眼睛瞟他,可直到二人拜见今上这小子都没开口。金圣权略感纳闷,但很快这份疑惑就得到了皇帝本人的解答。

不知道黄子弘凡的三寸不烂之舌是如何说动亲爹,大约把高杨夸了又夸,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又将金圣权和张超的关系从五分渲染成十分。总之宣金圣权来统共一件事,就是先皇承诺同将军府的婚事不变,但人选由黄子弘凡换成金圣权。

理由是三皇子年少顽劣,怕亏待郑家子弟,所以替张超换了个更好的。

金圣权……金圣权纵使有八百个心眼子,也绝没想到转折来得如此生硬快速。

按他想法,先破坏黄子弘凡的亲事,再想办法让高杨与之成婚,最后大大方方从将军府明媒正娶张超,让他摇身一变做黄子弘凡的长辈——这套流程走下来怎么也得一年起步,可现在皇帝陛下一句话,直接把他说愣了。

见金圣权不语,皇帝也觉着怪不好意思的,但转念一想昨天亲儿子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什么早就相识,青梅竹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呸呸呸……皇帝就觉得自己这个鸳鸯谱铁定没点错。

金圣权这小子绝对是在等张超。

是以,皇帝问这个弟弟问得得很和气。

“朕只问你,时候到没到?若是没到,朕也不勉强。”

金圣权安静半晌,笑了笑说:“不勉强我,皇兄还打算勉强谁?”

语罢,他双手向前一拱,二话不说行了个大礼。

“谢陛下。”

围观全程的黄子弘凡偷偷摸摸松了一口气,背过身去狠狠揉了两把因心跳过快而难受的胸口。

好家伙,刚刚差一点儿他就以为自己赌错了……小叔你沉默个什么劲儿啊小叔,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做坏人家姻缘的恶人?唉!幸亏本王神机妙算,一眼看穿你们俩的奸情。什么假装不熟,什么只是认识,统统都是打着本皇子旗号的谈情说爱罢了!

黄子弘凡越想越飘飘然,脸上都绷不住笑了,打定主意待会儿就要把这其中的弯弯绕说给高杨听。

然而前脚才出御书房,后脚他就被金圣权叫住。

云淡风轻的小皇叔一把拎住好侄儿命运的后脖颈,语气柔和的能滴出水来。

“出息了?连我都敢算计了?”

“嘿嘿……您就说高兴不高兴吧!”

不高兴是不可能的,能把张超娶回家他能不高兴吗?金圣权无奈地啧一声,将黄子弘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活像是今天刚认识他似的。

“高杨给你支招了?”金圣权边说边摇头,“不对,他要能想到这儿,昨日不必来寻我。”

黄子弘凡掸掸衣服说这有什么,张超他这人就是嘴硬,心软得很,元宵灯会吵了几句事后还拿兔子灯来哄我呢!我俩简直比亲兄弟还亲,他多看小叔你一眼我就知道有问题,再说了……

少年人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道:“他屋里那方价值连城的端砚,不就是小叔你送的吗?还有灯会那日……”

金圣权豁然开悟。

 

未出正月,三皇子和将军府不和的流言被另一则更加有趣的传闻所代替。

说是三皇子曾有一心上人,发誓非卿不娶,对方也含泪承诺非君不嫁,于是那桩先皇御赐的婚事便将二人变作牛郎织女。为伊消得人憔悴,三皇子为这桩亲事茶不思饭不语,将军府那位知道后主动上门开解,表示“君子有成人之美”。三皇子感念其心胸,痛定思痛,主动上书向今上陈情此事,并表示自己“年幼顽劣,有愧郑氏”。

儿女债,父母偿。正值今上左右为难之际,忽有一人提出,先帝赐婚本意是许郑氏子弟一桩好姻缘,如今换一位也并非不可。

 

“所以,这个亲还是得结。”

阿云嘎对着宫里来使和郑云龙以及张超的面,非常艰难地问出这一句。他汉话本就不好,听完来使一通拉里拉杂的骈四俪六,边给郑云龙使眼色边抓重点道,“是这意思吗?”

来使脸上笑呵呵心里直打怵,不为别的,为的就是阿将军手边压着的那把冷光四射的长刀。

郑云龙瞥了眼跟来听旨的张超,对阿云嘎点点头说:“是这意思。”

阿云嘎:“……”

阿云嘎眉头紧皱叽里咕噜地讲了一堆蒙语。

来使不懂,亦不敢说话,只好以眼神拼命向郑云龙求救。

郑云龙神色轻松地抿了口茶,说儿大不中留,你剃头挑子一头热个什么劲儿,说不定换成圣权超儿自己乐意呢。

阿云嘎猛地转头,看向张超。

张超:“…………”

张超学郑云龙把茶盏捧搞了些,挡住自己半张脸,心虚地笑笑。

阿云嘎更生气了,心说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金圣权到底打哪儿冒出来的?老牛吃嫩草他不亏心得慌吗他?

最后这个场还是得郑云龙自己来圆,客客气气谢主隆恩,再把宫中来使送出大门。

回到前厅,阿云嘎还抓着张超问来龙去脉呢。

郑云龙慢悠悠地上前补刀。

“小时候送你入宫和三皇子培养感情,结果感情是培养了,对象却错了人,哎——”意味不明的叹息,末了不忘再朝张超看一眼。

“都说女大不中留,怎么养个儿子也这样啊……是吧嘎子?”

阿云嘎点头表示同意。

张超到底才十八九,陪着金圣权算计了这一通还弄成现在这样,脸皮一早绷不住红了,“爹——”

郑云龙见好就收,端正了神色开口。

“原想着三皇子虽然年纪小些,但为人纯质,这桩亲事到底不算坏,哪怕你们将来处不成我跟你爹这样,相敬如宾总没什么问题。他是个好心肠,看在郑家的份儿上能容你许多……但金圣权不同。”

“他是先帝幼子,今上胞弟,虽说一辈子富贵闲人的命,却也备受忌惮,从小养出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孔,底下水深着呢。”

“若是同他成婚,你会辛苦许多。”

郑云龙没好意思直接骂金圣权九曲心肠,怕张超将来吃亏。

张超似乎早有准备,认认真真地说我知道。

金圣权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本领,同他在一起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张超全知道。

郑云龙安静了会儿,突然一拍桌子,毫无理由地生起气来:“这小子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

阿云嘎的长刀掉到了地上。

张超手捧清茶,佯装听不见欣赏着外院的细叶杨柳。

 

人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fin

 

这是一个勾心斗角(?)的故事。

权超装不熟地下恋,超黄苦于娃娃亲,小凡高早看对眼了。

因为张超主动退亲名声不好听,所以金哥忽悠张超一起设计了小凡高,并且表示你们帮我做件事就好(其实就是背黑锅..)……but,小黄是聪明狗勾,真诚人类最大的必杀技,所以小黄反将一军把权超供出去了。

最后当然还是小凡高背了一点黑锅啦,不过能娶到梦中情人(?)也不亏。

 

另外:

高杨的确不知道权超关系,毕竟他没小黄去张超那串门次数多;

灯会那天金哥一直跟着张超,不是偶遇,哥还戴了半张脸的面具;

张超买的两只兔子灯,一只拿去哄小黄,一只哄管家的小孙女;

 

本文最大输家:高哥。(好难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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