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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本无缘,同人一线牵。sy-荷宴;ao3-water_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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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超丨鸳鸯盟

赶着死线在地铁上摸完的中元节贺

依旧甜的

鬼权 x 人超


前篇:权超丨淤青权超丨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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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的熬夜通宵肝项目PPT后,一个休假的傍晚,张超被金圣权从被窝里挖出来。

“资本主义也没你这么压榨人的……”

张超含糊不清地抱怨,试图再度栽回一米八的大床和周公约会,然而金圣权却一本正经地把人抱在怀里,提出了约会申请。

张超一下醒了,顶着睡得支棱乱翘的头毛,抱着被子迷惑地问金圣权。

“你都没实体怎么出门约会啊?别人会以为我精神病发作吧跟空气讲话。”

金圣权笑得和善,摸摸张超的脑袋表示:“今天可以。”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但张超睡了大半天的确是腹内空空,当下也没拒绝金圣权发出的约会邀请,磨磨唧唧起床收拾。他洗漱完毕去衣帽间换衣服时经过客厅,眼睛一瞟沙发上端坐着逗猫的鬼差,突然发现对方今日仿佛特地收拾过了。

大约是因为天天在地府上班,来来去去见面的不是即将要喝孟婆汤轮回转世的倒霉鬼,就是见了几十几百年的老同事们,没什么需要特地打扮的地方,所以金圣权穿得和大街上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张超曾暗戳戳地代入自己大学刚毕业时在某家公司做牛做马的苦逼状态,认为这是一种“我公司不配我化妆打扮”的心理,后来不知怎么被金圣权看穿了,解释说反正没人在乎,他也就随便穿穿。

当初这段阴阳两隔的缘分闹出不小动静,张超这边还好,朋友们暂时没发觉异常,金圣权那头却几乎都知道了,收礼收到手软不说,还有两个关系好的同僚想翘班过来见见这位传闻中让鬼差大人等了又等的伴侣。

好在金圣权怕吓着张超,咬死了不行,问就是我醋劲儿大不给看——如此,才在一干好友上司的打趣中熄灭大家的部分好奇心。

换好衣服,张超又钻进浴室捯饬了个发型,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金圣权却也耐心十足,既不催促,也不在浴室门口打转,等张超拿好手机钥匙在玄关穿鞋时,还若有所思地多看了几眼。

“这身挺好看的啊,超超。”金圣权好奇,“平时上班怎么没见你穿?”

张超一窘,非常要脸地想我总不能说是因为你要约会才特地打扮的,话到嘴边变成了,“淘宝卖现货犯法,一个月前买的昨儿才拿到手,便宜你了。”

他系好鞋带起身,没防备金圣权是什么时候凑近的,被对方顺手摸了摸耳后根。

金圣权又说好香,是喷了香水吗?

张超:……

张超恼羞成怒。

“你走不走?不走我回去睡觉了。”

金圣权哈哈一笑,拉着人出门。

 

夏天傍晚七八点,夕阳西坠,泛黄发黑的树影投落到滚烫的水泥地,热浪扑面而来、出门不到十分钟张超背后就汗津津的,下意识贴近一年四季凉飕飕的某位鬼差。

金圣权所谓的约会地点是本市非常著名的一处美食街,张超刚一得知,还以为对方是要带自己伪装外地游客——图什么呀?这大热天的,气温居高不下,日日橙色预警,虽说他们等到太阳下山再出门,可热浪环绕周身,站在马路边简直堪比置身蒸烤一体机。

张超觉得自己离烧烤只差一撮孜然。

此等逼逼赖赖一路持续到金圣权领着张超进到一家位居巷子深处的火锅店。店门不显,招牌看起来也半旧不新,不过里头飘出的香味却浓郁,即便是门口也闻得到红油辣锅的辛味。

不过这大夏天的跑来吃火锅……?

左看右看,隔壁一溜商铺全部房门半掩,似乎还没开门,唯一一家亮着灯挂有照常营业牌子的店面,还是卖义乌小商品特产的。

张超稀里糊涂地跟人进店,一边哀悼自己刚洗的头,一边腹诽金圣权我行我素的性子。

“你不是喜欢吃火锅吗?”

入座后扫码点单,张超兴致缺缺的样子引得金圣权疑惑,他显然记得张超之前放自己鸽子跑去和弟弟们约火锅日料的往事,说出来的话不由自主带着股酸味儿。

张超两手划拉手机菜单,飞速点击毛肚鸭肠鸭血挨个儿加入购物车,虽然他下单动作熟练,嘴上倒也不含糊,吐槽说谁会刚洗完头跑来吃火锅啊?

金圣权一愣。

张超斜他,哼唧道:“算了,谁让你难得约我吃饭呢。”

好吧。金圣权摸摸鼻子,有点无奈的承认,自己的确是离开人间太久,不太跟得上人间小朋友的“常识”了。

相识一年多,从初见时的剑拔弩张不管不顾发展到现在的你来我往,两人着实费了一番工夫。倒退两年前,张超绝对想不到自己有天会被个鬼差缠上,并且对方还不走攻心路线,一上来就是巧取豪夺外加霸道总裁爱上我。

回忆往昔,张超不禁抖了抖鹅毛。

香气四溢的火锅底很快端上,传统的红白鸳鸯锅配置,其余配菜是老板亲自送过来的,还客客气气地同金圣权打了个招呼。张超早出了象牙塔,人精似的,一眼看出不对劲,等老板走后在桌底下悄悄踹金圣权,“啥情况?”

张超异想天开地猜测:“你同事?”

金圣权靓仔无语,摇摇头又往红锅里给张超下菜。

“我们这种……”他语焉不详地说,“一年到头看不见人,怎么可能开店。”

张超噢了一声,还想再追问几句,白锅里的肉突然烧开了,扑哧噗嗤滚着汤汁把肉片顶到表面。金圣权替他夹了放到碗里,强行转变话题:“吃肉。”

张超又哼一声。

一顿火锅下来,张超依旧没明白为什么金圣权要选这家店约会。诚然,这家老板的手艺不错,菜品水准也在中上,刚刚手机下单时张超扫了眼价格,应该说是性价比颇高。可这地儿毕竟是游人如织的美食街,传说中凌晨三点仍在营业的闹市区,金圣权怎么看也不是个爱凑热闹的性格啊?

张超边叼着冰镇豆奶解辣,边看对面慢条斯理继续往锅里涮菜捞肉的行为。

忘了说这家伙还挺能吃。

张超无所事事,便将视线转到店内其它地方。

位于热闹夜市的某条巷子中往往意味着店内不够宽敞,四四方方的大厅内一共九桌,既有情侣同游,也有家庭聚餐,张超仔细一看,九张桌里居然还有一对组合是年轻男人和满头华发的老奶奶。

啊这,难道说是孙子带奶奶出来逛街?

正当张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躲在柜台后休息的老板突然凑了过来,身子不偏不倚挡住他观察的方向,笑着问:“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张超没反应过来,抬头“啊?”了一声,坐在他的对面的金圣权却忽然抬手一摆。

老板稍微踌躇了两秒,答应着离开了。

这下张超再没觉出什么来就怪了。

桌子底下,有人不老实地轻轻踢了踢正在吃饭的金姓鬼差,小声道:“哎,你不会把我带到什么我不该来的地方了吧?”

金圣权闻言双眼一抬,清凌凌的目光倒叫张超一时语塞。不过很快张超就知道对方的手段了,金圣权虽然照常吃饭,桌面以下的长腿却一改方才老实规矩的姿势,大大越界到自己这边。堂食面积有限,可供四人使用的桌子也不太大,金圣权一条腿直接挡在张超腿间,往右一撇,小腿压住小腿,看似没费什么劲儿,实际上却把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小情人给压得死死的,动弹不了分毫。

张超先是试探性地用力,随后发现不行,被金圣权压住了;接着再右脚踩地,左腿借力往回收,还是不行。

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鬼差大人的眼,金圣权温柔体贴地给他夹菜,状似无意道:“怎么了超超?”

张超双手扶着桌沿,一边用力一边逞强说:“没——事,我就是有点吃多了想动动。”

金圣权笑笑,说那等会儿我们散步回家。

张超:。

 

又吃了好一会儿,金圣权才消灭掉他们面前的几盘碟子,而此时张超已经完全放弃抵抗,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玩起了手机。

“嗯?”张超突然刷到朋友圈里的照片,惊讶道,“黄子他们也在这附近吃饭啊?”

“要去找他们吗?”金圣权问。

张超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算了。

“我们几个啥时候不能约啊?再说黄子那破酒量真续摊了吃亏的怎么看都是我好吧?”张超振振有词,“而且不是你先约我吗?要是我现在放你鸽子跑去找他们,回头又要说我欠你这欠你那的,不行,太亏了。”

金圣权被他逗得发笑,一手撑着下巴看人,笑起来微微下弯的双眼盛满厚重情谊。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只盯着就让张超溃不成军,张超一个没抗住眼神躲闪,便也没注意到金圣权的另一只手是何时滑入桌下,悄无声息摸上自己。

方才的一通拉锯,张超大败而归,最后干脆摆烂,另一条腿也有样学样去抵着金圣权。不过他力气不如对方大,摆摆样子图个乐罢了,因此金圣权手往下便能轻易摸到年轻人的膝盖,指尖一动,又抚上了光滑的肌理。

夏天太热,张超一个月前就放弃长裤,如今大大便宜了金圣权。

鬼差身上永远是凉的,但或许是因为七月半,金圣权摸上来时张超几乎有点被冰到了的错觉,浑身一激灵。他有点尴尬地咳嗽一声,左右扭动两下,嘟囔道这不好吧大庭广众的……

金圣权见好就收,调侃说:“想什么呢?我就想摸摸看你会不会太冷。”

张超感觉到对方松了劲儿便火速收回双腿,坐姿比小学生还老实。

不过嘴仗还是要打的。

“空调都没你冷。”

“真这么冷?”

“唔,倒也没空调风这么冷……”

金圣权失笑,起身摸摸张超的脑袋,去收银台结账。

买单时张超发现附近几桌也都差不多吃完,不得不说大家的素质都挺高,结账排队那叫一个整齐,而且不拘于年龄性别,刚那个孙子带奶奶的组合居然还是奶奶来结账的。

“走了超超。”

金圣权在门口喊了一声,张超赶紧掀了帘子追上,没再继续观察其它客人。

中元节的威力名不虚传,临近半夜,向来热闹的夜市竟然肉眼可见的冷清,金圣权和张超出了火锅店门,沿着长长的青石板路折返,小路两旁装饰性的灯笼一盏都没亮,只能依靠月色和路边几家小点零星的光窥见一抹抹嫣红。

经过刚才那家义乌小商品分销商门口,张超突发奇想,往里看了一眼,结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半掩的木门边坐着个面容和蔼的老婆婆。老婆婆穿得挺有时代感,发觉张超看她,便笑眯眯地看回来,接着视线后移,瞧见了站在后头的金圣权。

“我道是谁呢。”

老婆婆一掀眼皮,慢腾腾道。

“阴人不入阳,白水隔红汤,阳人要入阴,红白鸳鸯藏。你领他吃了这锅,可有考虑过他今生归何处,来世去何方啊?”

金圣权眉眼一弯,笑得温良和善。

老婆婆抬手点了点他,摇头说:“黑心鬼。”

金圣权上前一步踩在台阶,挡在张超和老婆婆中间。他本就生得高大,肩宽腿长,往那一站便挡去半数视野,张超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听见对方声音极温和的,平铺直叙地说。

“这一生原就是他欠我,就算告到阎王殿上,我也不怕。”

语罢,他反手握住张超。

人类的温热愈发印衬出鬼魂冰冷,张超被金圣权的冷激得一惊,手指瑟缩,接着被更加用力地握在掌心。

他太怕失去他了。

犹豫不过转瞬,张超手指微动,轻轻挠过对方手心。

那句“阎王殿上我也不怕”,是曾经故事的起点,是金圣权替他守城为他战死后落入阴曹地府的命,也是如今重逢的契机,是阴阳相隔数年后再度捆绑在一起的缘。

 

临走前张超注意到老婆婆给了金圣权什么东西,后者随手塞入口袋,等回家路上才掏出来。

漂亮的红线缠着一块小而圆润的平安扣。

张超好奇地问:“这干嘛用啊?”

金圣权知道以张超的聪明才智绝对已经明白那鸳鸯锅意味着什么,但他没有点破,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可爱的。

金圣权笑笑说:“你就当是结婚证吧。”

张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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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权超回家路上偶遇怨种弟弟。

小黄:?张超你哪来的野男人?

金哥:异地恋。

张超:嗯嗯对的,异地(府)恋。

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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