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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本无缘,同人一线牵。sy-荷宴;ao3-water_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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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 30

warning:假兄弟伪骨科。


剧情章again*



30


直升机环岛游的起飞地点距离不远,开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工作人员引导他们进电梯时张超隔着玻璃向外眺望,发觉这也是一家酒店。

蔡程昱还抱怨:“早知道你们住这儿多轻松,省得我开车去接你。”

张超说:“这话你跟金圣权说去。”

蔡程昱说我哪儿敢对他指手画脚,我也就这么一说。谈话间,电梯到达顶层,门开后外面已经有人在等他们,是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脸上带笑,穿了身白色的飞行员制服,模样倒还正气,只是不知打哪儿溢出一股莫名的匪气。

“介绍一下,马佳,咱这次的飞行员。”蔡程昱看起来和他很熟,拉着张超介绍了一番,然后又转头对马佳说,“张超,我朋友,呃,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马佳笑着骂他一句,大大咧咧地冲张超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然后才道:“随时恭候啊,这不就等你俩。不过程昱你这朋友之前坐过直升机没?恐高不?不晕机吧?”

张超赶紧摇头否认。马佳满意地拍拍蔡程昱肩膀,示意他俩先去换衣服。

蔡程昱一看就是来过好多次,进入更衣室后驾轻就熟,还能腾出手来帮张超找合适的尺码。蔡程昱穿戴齐全后打了个招呼说在外面等他,张超自然没怀疑,蔡程昱脚底抹油,出门一看马佳果不其然在门口站着,他瞧见蔡程昱出来便招招手,然后冲里屋一扬下巴。

“这就你之前提过的那个?”马佳问。

“还能有谁,”蔡程昱道,“我也不会带别人啊。”

马佳拿手肘撞他,开玩笑说:“你不有个相好呢么?你前两天给我说带人过来散散心,我还以为你泡了哪个妹妹要给哥哥我看看。”

蔡程昱摸摸鼻子,抬头看天,小声说我那妹子醋劲儿大着呢,哪能带他来看你。

“咋,怕人见了我移情别恋啊?”

“没,怎么会呢哥。”蔡程昱诚恳地说,“我是怕他一拳打你脸上。”

马佳:?

和马佳相识是因为王晰,王晰在军方有些人脉,细算下来马佳在部队的上司还是王晰当年服役时的某个同学,后来马佳退役转行做飞行员,王晰有阵子没事就打发蔡程昱自己来玩。一来二去,两人居然还挺合拍,脾气相投得很,搞得龚子棋平白无故吃飞醋。可龚子棋又不能说什么,他自己和蔡程昱吵架把他俩的关系推到这田地,蔡程昱不主动开口,龚子棋没底气说什么和好如初的话。

蔡程昱全都知道,然而他并不打算改变现状。

两人站在门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扯淡,几分钟后张超出来,工作人员便带他们去直升机所在的位置。这里不止一架飞机,张超第一次来没经验,爬进座位后新奇地东摸摸西碰碰,像他养的那只布偶猫卡卡。马佳跟在后面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忽然低声问蔡程昱。

“他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帮他吗?”

蔡程昱面不改色地说哪能啊,再说了有些话你让我咋开口,我总不能上来就把所有心路历程都告诉他,那不显得我暗恋似的……我对超儿不是这种,他已经够烦恼了,不用再多添我一笔。

马佳嗤一声,把蔡程昱连推带搡塞进直升机。

一上午他们都在港岛上空盘旋。这不是既定的旅游观光路线,是蔡程昱专程让马佳给他们俩开的,以蔡程昱如今的身份自然没人敢说不行。半天玩下来,张超总算高兴许多,回程的路上在后座笑得眼睛弯弯像个小狐狸,主动提议他做东,请马佳跟蔡程昱去哪里哪里吃饭。

马佳开着车,头也不回地说那敢情好,给你俩当牛做马一上午,我好歹得收点利息回来。

蔡程昱原本笑呵呵倚着车门听他扯淡,余光里忽然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倏地坐直,伸手去掰左前方的后视镜。马佳一愣,眼风一扫发现蔡程昱脸色微变,直接问:“怎么了?”

蔡程昱面色沉沉,单手拨通电话把手机扔回口袋,然后弯腰从副驾驶座底抽出一支手枪来。

“有人跟咱们一路了。”

他语气轻松,却惊得其余两人下意识往后看。

从后视镜里看,的确有两辆车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车后,蔡程昱不动声色嘱咐马佳改道,在最近的一个路口绕出高速往回,张超在后座跟着紧张起来,问蔡程昱什么情况。

蔡程昱不用想也知道是冲自己来。

年前和记做了单大生意,获利颇丰,要不金圣权今年也不会特地带张超来香港过年,他最近都在忙着和阿云嘎商议这事,要见的人很多,匀不出时间干别的。说来蔡程昱当时也仅仅是跟着去露了个脸,但别人找不到陈先生,便顺其自然把这笔帐算在他头上,蔡程昱平时小心谨慎,可眼下毕竟是年节假日,他又是特地来找张超,自然不可能带人出门。

马佳看他握枪的手势忍不住惊讶:“你会用这个?谁教你的?王晰?”

蔡程昱专注后视镜里那两辆车,开玩笑道:“不是都说了吗,我有个醋劲儿很大的相好。”

马佳还在那边念念叨叨,说不能吧,什么妹子这么暴力,程昱看不出来你居然好这一口。他边说边打转方向盘加速把车开下高速,巨大的回环水泥路迅速飞驰过三辆轿车。

这下蔡程昱也没心情说笑了。

对方是真的在跟他们车。

蔡程昱摸摸耳朵,也不知通过蓝牙耳机在跟谁说话。

“被跟车了,嗯,我让佳哥往回开,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是谁,总之我先看情况,估计得晚……”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子弹打在后视镜上,镜面应声而碎,马佳卧槽一声瞬间就把油门踩到了底,蔡程昱一个不稳摔回座位,而张超更是从座椅左边滚到右边,脑袋还险些撞上门。蔡程昱大喊“哥你把车开稳点行不行”,接着手一撑,身子压低扑到后座,张超才抬头就被他用力按着后背往下压,两手胡乱摸到什么冷冰冰的东西。

蔡程昱问:“车座底有枪,你会用吗?”

张超学过一点,但那都是在射击馆,打过几次靶子,做不得数。他费劲地从车座底够出另外两支手枪拿在手里,只觉得掌心沉甸甸,一股莫名的忐忑缠绕心头。蔡程昱看出他犹豫,也不强求,左右看了一阵扯过一个正方形的软垫往他怀里一塞,嘱咐说躲好。

随后他便没工夫管张超,大声报路线给负责开车的马佳,降下半边车窗,侧身瞄准,一枪打中后面那辆奔驰的车标。

 

龚子棋一得到定位就直追蔡程昱而去,他一路都怕自己迟了,蔡程昱话都没说完枪声就响起,电话里只剩年轻人熟悉而沉闷的气息。枪声如雨,夹杂着他不认识的人的声音,龚子棋甚至还意外地听见了张超的名字。

“超儿!”

蓝牙耳机里蔡程昱大喊一声,龚子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显然不可能是什么好事。龚子棋一面要开车,一面又不敢随便挂断蔡程昱的电话,不得不飞快地低头在手机上打出“张超出事”四个字发给金圣权,然后一甩手机,咬牙将油门踩到了底。

隔着大半座城的某座高楼大厦内,会议室里几个人正说些什么,摆在实木长桌上的某只手机忽然屏幕一闪。金圣权顺手拿过来一看,含笑的嘴角便就此定格。

金圣权神情温和地起身说了句“失陪”,到走廊外打电话给龚子棋,那头果然占线;他又拨给李向哲,让他想办法定位龚子棋的车,最后才打给王晰——王晰也在会议室内,接到电话时着实一愣,可他是什么人,千年的狐狸成精,看见“JasonJin”这几个字母在来电显示那跳跃也照样面不改色地接了。

金圣权简短道:“他俩出事了。”

蔡程昱带张超出门他们都知道,王晰挂断电话后便笑眯眯地表示这事儿好是好,可陈先生突然变了主意要小蔡公子来办,咱们呐改日再约,改日再约吧。

他故意这样说。蔡程昱出事,除了没到场的,眼前几位一个都逃不了干系。王晰打量一遍众人神色,在其中一张脸上看出些端倪,心里顿时有了数。之后下楼在车库碰见金圣权,两人匆匆交换眼神便各自上了各自的车。

而另一头,龚子棋紧赶慢赶根据定位找到他们三人时,近郊沿海的公路边也已是一片狼藉。

两辆奔驰,一辆翻倒在百米外的大转弯外,车身上下颠倒,半开的车门上还挂着个不知道死了还是活着的人;另一辆则撞上了蔡程昱的座驾,车头完全凹陷,车身弹痕密集,柏油路上滴滴答答一些黑黝黝的血,车上两人一个眉心中弹死透了,另一个则整张脸被碎玻璃扎中,半死不活地靠在座椅上。

龚子棋看得心惊肉跳,几乎是跑着冲过去。

“蔡程昱!”

那辆他俩都开过的车如今亦被破坏得不成样子,驾驶座上跌跌撞撞下来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龚子棋同他对视一眼,那人却道:“你是谁?”

龚子棋没空跟他解释,三下五除二上手去拉车门。哪晓得后座的车门刚刚被撞狠了,卡扣锁得死紧,龚子棋开了几次都没能拉开,便用力拍门喊蔡程昱的名字。蔡程昱恍若未闻,背对车门纹丝不动,他怀里还抱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对方白色的外套上血迹斑驳,触目惊心,龚子棋喊了几次未果,索性一拳打碎本就摇摇欲坠的玻璃,手按上蔡程昱的肩膀用力,“蔡!”

蔡程昱终于有所回应,手臂收紧低声安慰道:“没事,你别乱动,救护车很快就到。”

他怀里赫然是面色发白的张超。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已无人知晓,张超受伤是事实,蔡程昱和马佳都只是轻伤,在救护车到来后简单清洗过就无大碍。张超身上没别的伤口,只右肩连同上臂处中了一枪,出血不少,所以看起来格外可怖,金圣权跟王晰一起来,比救护车到的略早,看见张超这样二话不说就跟进了救护车。王晰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一身驼色风衣站在路边下车打了两个电话,然后就叫马佳跟自己的车先回去。

“一会儿我让别人来收拾,”王晰看了一眼龚子棋方向,疑惑地问蔡程昱,“他手怎么回事?”

蔡程昱神思恍惚小半天,王晰一问,他才发现龚子棋手背上还有不少细小伤口,蔡程昱赶紧把人推到救护车边管随车的护士要了酒精棉球,而车里,张超已经仰躺在担架上,手边坐着面沉如水的金圣权。

救护车很快关门开远,龚子棋把手伸到蔡程昱面前晃了晃。

“蔡?”龚子棋说,“撞傻了?”

蔡程昱收回视线摇摇头,专心用酒精棉球给龚子棋擦拭伤口。他不常干这活儿,下手没个轻重,好在龚子棋也不介意,只是问蔡程昱知不知道追车的是谁。

“晰哥说他把没死的那个带回去问问,估计晚点就能知道了。”

和记自有和记的办事规程,龚子棋不便多问,转而问张超是怎么一回事。

蔡程昱动作一顿。

隔了两秒,蔡程昱才慢慢抬头,用一种很复杂的表情说:“张超……他救了我。”

 

混乱中,也不记得是为什么了,等张超的血滴在衣服上蔡程昱才意识到刚才那一枪命中了这位小少爷。张超左手捂着右肩,止不住的鲜血顺着他指缝汨汨往外,没一会儿里面的布料就湿透,外套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血色。

蔡程昱人傻了,手忙脚乱地替张超压制住伤口,问他要不要紧。张超疼得厉害,嘶着气说没事,看蔡程昱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反而先笑起来:“我这纯属本能啊,再说了,咱俩……嘶,咱俩是朋友,我不救你救谁?”

张超说话时眉头紧皱,稍稍一动肩膀就钻心的疼,他不得不停一停才继续扯淡。

“你一天到晚想帮我的忙,我又没法领你情,我还觉得……惭愧呢。”

蔡程昱沉默半晌。

“超儿,我跟你说件事。”

 

“那天开枪的人是我。”

记忆的波涛翻滚而来,时间回到那个一切都还没被改变的下着雨的傍晚。痛色从张超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是难以置信。

前排座椅上空无一人,身后的玻璃被人拼命拍打,仿佛是龚子棋在大声呼喊蔡程昱的名字,张超听不真切,因为这一切都变得荒谬起来了。他下意识地问:“哪天?”

蔡程昱紧紧搂着他,压着嗓子一字一句道:“你十六岁生日那天,高架桥上开枪的人,是我。”

意外是金圣权安排的,蔡程昱是金圣权找来的,枪伤也好,车祸也好,统统都是一场精心策划过的大戏,为的只是让张超心生愧意从而推进后面的一切。

大幕拉开,这个故事的最初就是骗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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