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

你我本无缘,同人一线牵。sy-荷宴;ao3-water_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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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 23

warning:假兄弟伪骨科。



23


黄子弘凡不懂为什么过了个暑假世界就变了。

新高三开学,张超和高杨都没来报道,班主任拿着点名册进来他才知道他们俩一个在家复习准备出国,一个已经办理了转学手续。高杨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跑了。黄子弘凡惊得险些以为班主任是在开玩笑,他胡乱扯了个借口说肚子疼去医务室,溜出教学楼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一连给高杨打了十七八次电话,可惜都无人接听。

微信对话框里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周,他问高杨快开学了作业写得怎么样能不能借他参考参考,高杨的无奈之情几乎溢出屏幕,发语音说小黄儿,都高三了你怎么还这样啊。

然而高杨还是把作业拍照发他了。明明已经决定转学,高杨却没有透露分毫,甚至连暑假作业都完完整整写完一份,就怕被他们看出端倪。

黄子弘凡找不到人,抱着手机坐在树下发呆,不知不觉翘掉小半天课。九月的天空蓝得透亮,大朵大朵的白云似乎每一片都是高杨的剪影,黄子弘凡想不明白,自己这算是被默认分手了吗?高杨就算不喜欢他,也不用这么狠心吧。

他越想越委屈,干脆编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一条接一条给高杨发过去,足足刷屏了好几页。他说今天开学了,梁朋杰作业没写完,嘿嘿多亏有你啊羊儿,对了,小组作业我们还是一组,今年的社会实践我来选题好吗?羊,你是不是病了,陈博豪家的猫也病了,我前天还陪他一起去宠物医院,有一只银渐层长得好像你,我发给你看!高杨你是不是不开心,不开心的话你发个句号给我也行呀,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转学呢,是你爸妈要你现在就出国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小孩子,你告诉我,高杨,你说话啊。

消息石沉大海,高杨就如人间蒸发一样没有回复任何消息。

另一边,他们也几乎联系不上张超。张超的手机号没换,还是原来那个,只是很难得才会回一两条,而且无一例外是发在他们几个的小群里。方书剑试过私聊,结局是不了了之;梁朋杰打电话去别墅时张超倒是接过两次,听语气没什么毛病,还是那个会怼人叨他们的好大哥。

只是有一回梁朋杰正眉飞色舞地说到“学校今年的运动会我偷偷给黄子报了3000米”,张超那边忽然有什么动静,再接着他就突然说猫把水杯碰碎了要收拾,匆匆挂断电话。

 

金圣权忽然回来了。

张超刚结束晚上的网课,桌上摊着一堆作业没写,正打算下楼倒杯水喝,管家就跟他说梁朋杰打电话来了。梁朋杰算是安全名单里的人,金圣权不怎么反对他们来往,张超一天到晚在家里都快憋死了,想也不想就接起电话,然后一不留神聊到现在,被从外面回来的金圣权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

金圣权顺势在他后颈处的小痣亲了亲,问他:“哪里有猫啊,超超?”

饶是已经接受现实,张超的羞耻心还是不能让他接受在随时可能被人看见的大厅里和金圣权亲亲抱抱,他挣扎了一下,犟嘴说你不就是那只猫,大猫,走路都没声儿。

这比喻逗得金少爷哈哈大笑,暗示性很强地顺着细白的侧颈一路吻到耳边。张超被他碰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袋用力偏向另一边,耳朵红得要命,灯光照射下呈现出漂亮的半透明。他人白,红起来也比旁人更明显,动情时浑身都是柔嫩的粉色,像是开到盛时往外淌蜜的花。

张超明显感觉到金圣权双臂收紧了,紧张地伸手去掰,语速飞快道:“我饿了……金圣权我刚上完晚课还没吃饭。”小朋友心太急,不但连名带姓喊人,还磕巴了一下。

金圣权不买账,大手贴着少年平坦的腰腹往下,柔柔地说是吗?

张超按住那只作乱的手,神情尴尬地解释说起晚了旷掉两节早课。金圣权下巴搁着他肩膀来回蹭,像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大号玩偶。张超被他蹭得东倒西歪,但好歹是没再继续,金圣权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小肚皮说算了,先吃饭吧。

 

一整个暑假张超都呆在家里,白天在自己房间上课写作业,晚上就睡金圣权的卧室,日子过得波澜不惊,比金丝雀还金丝雀。

起初张超抗议过这个决定,不去学校可以,在家上课也可以,但仅剩的自尊让他不愿接受同睡一屋的安排。金圣权当时笑眯眯点头说好,一转眼到了晚上,张超洗完澡在自己房间里做英语听力,金圣权便像模像样端着杯牛奶推门进来,美其名曰检查学习进度。


……(中略)……


金圣权似乎为此停住片刻动作,甚至还短暂地松开了他一会儿,面对面吻掉张超脸上的眼泪。

然后他说:“超超,我说过你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张超怔怔地看着那双眼睛,彻底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那次之后张超再没要求睡自己的房间,还把电脑和一些常用的书都放到了金圣权的书房,侵占掉他一部分的书桌。对此金圣权只是挑了挑眉,既没有要求张超把东西挪走,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日子忽然诡异地和平起来,他们好像回到了张超小时候的相处模式:白天金圣权大多不在家,张超睡醒就上课看书写作业,闲着没事还会去花园里坐坐,发呆看天,或者逗猫浇花;到了晚上,金圣权不总是在别墅吃饭,有时他会带张超出去吃,挑几个餐厅尝尝时令海鲜,半开玩笑说给张超放放风免得闷死。

他们几乎每晚都睡在一起,家或者酒店,但不是每次都会发生点什么。

睡着的时候金圣权很规矩,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老爷子从小教出来的,学不好就得罚,不像张超来这个家时一切都笼罩上了温情的薄纱。倒是张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惶惶不定,失眠和噩梦是常有的事儿,半夜骤然惊醒的经历也有过几次,在最初的一个多月里张超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就是他爸躺在病床上的场景。垂垂老矣的父亲光是说话就费尽力气,他死死抓着张超的手腕说,金家树大招风,我就你一个儿子,我养金圣权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拿他给你挡枪子儿用!结果没想到养了一条狼……张超,你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弟,你一定要记得!

印象里高高在上的父亲从来没这么狰狞过。张超猛然惊醒,后知后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他动作太大吵到了金圣权,对方翻身抱过来,像小时候那样把张超锁在怀里。张超不知道金圣权是醒着还是睡着,有意或者无意,但这一刻黑暗扑面而来,他居然贪恋起这份温度。


……(中略)……


第二天起床,张超果然成功错过早课,他满脸乌云爬起来给外教发消息,打开手机却发现对方已经先一步把之后的排课日程整理好重新发给他。长长的英文邮件里附带了一串贴心的安慰,说小少爷不用每次都特地配合他时间,他是金总花大价钱请来给弟弟辅导功课的,张超习惯什么时候开始,就什么时候开始。

小朋友抱着软绵绵的被子坐在床上发呆,想了想,干脆起床下楼吃饭。

别墅里空空荡荡,也不知道金圣权几点飞的香港。

 

拥有偌大的家族产业如同坐拥宝藏,身边群狼环绕,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张超不是不懂,不然当初他爸和金圣权也不用这么拼命。但细论起来谁又能真的帮他呢?没有人。蔡程昱或许是真心想助他离开,和高杨一样傻得要命,张超都没想通这两人是怎么说服王晰帮忙,巧借名目避开了金圣权的眼睛。

葬礼结束那天王晰在车库里拦住了准备先回家的张超,笑得十分和气。他是阿云嘎那边的人,金圣权都要给三分薄面何况其他人等,张超跟他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两面,不明白对方究竟为什么突然找到自己。

而王晰只是让人都站远点儿,然后无奈地问,“你想走吗?”

张超一愣,王晰便干脆把话挑明,“我不知道你们兄弟俩什么情况,说实话,我也不太乐意管金家的闲事,但没办法,那俩玩意儿谁都不肯出面,所以是我来问你。”

那对狐狸似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点的怜悯,张超瞬间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但这老狐狸只是慢条斯理为他分析利弊,说帮你可以,哪怕不动用和记我们也能有办法把你从金家捞出来,可是张超你得想清楚,金家是你们两兄弟的。

“远走高飞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告诉我都行,我来安排。”

“但从今以后不能再跟金家有任何关系,你能做到吗?”

 

tbc


很显然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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