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

你我本无缘,同人一线牵。sy-荷宴;ao3-water_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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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 21

warning:假兄弟伪骨科。


预警:一点女装(?)



21


张超从他们班的花名册里消失了。

先发现这件事的是方书剑。小班长每学期都要协助老师统计成绩,张超没来参加期末考,却有他署名的卷子,梁朋杰跑去问班主任,得到的答案是张超同学有特殊情况已经申请了单独的考点,黄子弘凡好奇心发作打了十八个电话到金家未果,最后是被高杨拦下才断了杀上门去的念头。朋友们抓耳挠腮,一边担心,一边自我安慰,然而到结业典礼那天,方书剑在清点下学期要用的书单时,发现他们班忽然少了一个人。

“张超啊,”面对几个好奇宝宝,班主任推着眼镜回答说,“他已经向学校提出了高三在家学习的申请,估计整一年都不会来学校吧,怎么了?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黄子弘凡大惊失色:“啥玩意儿?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张超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哎呀!”话音未落他就被梁朋杰偷偷从后面拧了一把腰,方书剑小声吐槽说就你?你就算跪下来求黄爸爸黄妈妈他们也不会答应你这皮猴子在家复习。

三人拉拉扯扯从老师办公室里退出来,迎面撞上了急匆匆来找他们的高杨。

“刚我家里给我打电话,说张超他爸的葬礼打算回来办。”高杨开口就把他们仨给说懵了。是,金家风风光光掌舵几十年的那位去世了他们都知道,人还是在澳门病逝的,张超打飞滴去也只赶得及见最后一面,再然后就和他爸一起双双了无音讯。天气渐热,他们都以为金家人会直接选择在澳门办事,却没想消息传来,说葬礼要回来办。

方书剑脱口而出:“那我们肯定都得去啊。”他们几个说是同学,其实家里互相都有来往,金家枝繁叶茂多年,当家的老爷子一走,这些年来无论交情深浅的都要走个过场,到时候指不定有多热闹。

高杨点头:“周日西郊殡仪馆,我估计天不亮就要跟家里一块儿去,到时候咱们想办法看看谁能见一见张超吧。”

“想办法见张超?这话说的好像张超已经被人关起来了一样。”梁朋杰说完自己先愣住,反应过来,“……不会吧?他做错什么事需要被关起来啊?他爸都已经……难道是他哥哥?权哥?”

张超和金圣权的隐秘关系知情人不多,高杨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过现在都不方便说。高杨在他们几个面前素来是当哥哥的,张超不在,主心骨就全在他身上,他不愿过多猜测情况到底有多糟,但张超一直没出面,哪怕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实在不是个很好的信号。

“我就这么一说,怕到时候人多事忙说不上话。”高杨安慰几句,把方书剑和梁朋杰都打发走,剩下黄子弘凡一个。

黄子弘凡和张超关系不错,八九岁起就跟在张超后面没大没小,读初中那会儿他家就想把他塞美国去,索性读到本科或者研究生毕业再回来,好好熏陶一些国外的高新技术和思想,结果这小孩硬是梗着脖子不同意,上蹿下跳被他妈拿拖鞋追着打,果真应了那句“儿女都是前世债”。最后实在没法,也确实担心黄子弘凡一个人在美帝逃课不学好,黄爸黄妈只能认命把他留在国内,安安稳稳和张超同班同学了这么些年。

“羊儿,”黄子弘凡喊了他一声,面带犹豫,“张超是不是真出事了?是因为金圣权吗?”高杨眼神一转看向他,微微上翘的眼尾柔美中更见锋利,把黄子弘凡看得心头一跳,打了个磕巴,“我我没跟朋朋他们说过,我就是觉得你可能知道所以问问,你最近看起来好累,还总请假,我担心……你之前不是还收到过张超报平安的微信吗?”

那条微信是张超离开学校后一周左右发到高杨手机里的,而在此之前,高杨把他在阗玉找到的所有身体检测报告和各类诊断说明都打包发送给了张超。

没人怀疑过这些日渐好转的数据是假的。

金老爷子的身体状况远没有外表看起来这么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暗示高先生把所有检查报告的数据都重新做了一份,包括张超在内的大多数人所看见的都是这份假的。医生诊断他身体康健,恢复得很好,长命百岁不是问题,依旧是金家不可更换的顶梁柱;但实际上,年过六十的话事人早就日薄西山,底子被岁月悄无声息地磨平耗尽了。

高杨得知真相后十分惊讶,转念一想,心里大约有了个猜测:老爷子或许是在防备些什么,现在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防金圣权。

然而还没等高杨想出个一三五七九,澳门那边便传来消息说金爷病逝,再接着,张超就和他们都断了联系。

从真实的数据来看,老头儿病逝合乎情理,不太可能是谁动了手脚。高杨左思右想,对着电脑屏幕差点没把自己脑袋给想炸了,他第一反应是抓住张超问个究竟,可金家别墅被管得铁桶一般,无论怎么问,管家的答复都是“两位少爷都没回来,家里没人招待小高少爷”。高杨信他,却愈发担忧起张超。

期间龚子棋貌似在香港滞留了一段日子,吃喝玩乐,连太平山顶的夜景都去打卡过一遍,纸醉金迷,全不似平时勤勤恳恳去公司报道的模样。高杨从他朋友圈里窥见动态,本来已经困得要死,却忽然在手指下滑看见蔡程昱的帕瓦罗蒂头像和对话框时灵光乍现,猛地支起身子。

差点忘记,蔡程昱在半年前退学去了香港。

高杨比龚子棋小好几岁,论起来可以说是半个青梅竹马,自然也认识蔡程昱。龚子棋为金家办事,和金圣权好的穿一条裤子,绝对从头到尾知情,但两边都是朋友,高杨问他他不一定会实话实说,所以眼下蔡程昱反而成了突破口。

“张超没事。”高杨垂下眼睛,语气温软,“我也没事。”

黄子弘凡挠头说是吗,你们都没事就好,哎呀我这一天到晚怪担心的,就怕你们遇到啥事了瞒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班主任前两天还找我谈话问高三了我家里打不打算直接把我送出国呢……

高杨嘴角抿出一个笑说:“这不是挺好的?你家里早就想把你扔出去了,上回去你家玩你妈妈还问我去哪里读大学,说你一个人玩心太大她不放心,要是跟我一起的话,她可就太放心了。”

“哎,黄儿,你妈妈不会已经猜到了吧?”

黄子弘凡皮糙肉厚禁得起折腾,高杨平时没少拿这种话逗他,所以现在一点效果都没,反倒是被小孩儿用力一勾肩膀,笑嘻嘻地凑到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毕竟是教师办公室附近,高杨吓了一跳。

黄子弘凡亲完他就没事儿人似的双手背在脑袋后,溜溜达达跑了。

“快点高杨!下午的课要迟到了!”

 

葬礼当天,风和日丽,老爷子的身后事办得极为体面。

西郊殡仪馆门外停满长长的黑色轿车,形成看不到头的纵向长列,每一位来悼念的人都身着黑色,手捧白色花束。出于一些安全方面的考虑,大部分人都在拜过遗像后离开,只有寥寥数十人能进到最里面陪这位老人最后一程。

金圣权站在最前方,神色温和肃穆,时不时低头和来悼念的人小声交谈,再轻轻点头示意。他身旁是许久未见的张超,同样一身黑色西装打扮,却并不怎么说话,只是抿着嘴唇,偶而盯着遗像,流露出几分真实的难过。

高杨一大早就到了,可惜没找到机会和张超单独说话,不知道是金圣权把人看得太紧,还是张超被什么绊住了接收不到他的暗示。

高先生是金老爷子在阗玉常住修养时的主治医师,高杨耐着性子等了一上午,终于等到跟他爸妈一起过去说话的机会。趁着金圣权和他爸低声聊什么时,高杨忽然主动往前半步,抱住张超。

张超浑身一震,没等他开口,高杨便默不作声将什么东西塞进他手心,软声道:“超儿,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张超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松弛下来,冲高杨点了点头。

他们是同班同学又是死党,关系好的人所共知,再加上高家和金家素有往来,没人觉得高杨的举动过于突兀。倒是金圣权若有所感地看过来一眼,没说话。

二十分钟后阿云嘎和郑云龙踩点入场,同来的还有王晰和蔡程昱。这阵仗可谓是给足了面子,光是黑西装的安保人员就在外面跟了足足四车。高杨没见过剩下三人,但看到蔡程昱,不用想也知道和金圣权说话的就是传说中那位“陈先生”。

他好奇多看了几眼,主要是因为蔡程昱在电话里把他这位养父夸得天上有地下没,结果没承想被陈先生边上一个眼睛狭长狐狸脸的男人发觉了。对方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笑眯眯地打量了他一会儿,侧首和蔡程昱交谈了几句。

过了会儿高杨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蔡程昱:晰哥想见你。 


遗体瞻仰仪式后有短暂的空闲,金圣权和张超回到事先准备好的休息室里。

一进门,金圣权慢悠悠的声音便在张超身后响起,令他不由自主地定住脚步,浑身僵硬。

“刚才高杨往你手里塞了什么东西啊,超超?”金圣权从后面抱过来,一手环着腰,另一只手则亲昵地顺着张超小臂摸到掌心,指尖勾出张揉成一团的便利贴。他没急着拆开,反倒忍不住笑地点评了一番,说你们好老土哦,怎么还喜欢塞纸条呢。

张超挣扎了两下说:“你要看就看,废什么话。”

金圣权掰过他下巴给了一个浅浅的吻,旋即松手,张超得到自由后立马转身,羞恼地用手背蹭了蹭湿润的嘴唇。

这段时间他被金圣权带在身边,绝大多数时候连房门都出不去,从最开始的崩溃痛苦中回过神来张超才意识到,他好像金圣权养得金丝雀,飞不出也逃不掉。

不是没抗争过。辱骂痛咒,绝食割腕,什么三流言情方法他都试遍了,金圣权都爱搭不理。

他们认识太久,十年兄弟,金圣权太了解他,张超就算是被激到极点也不可能一死了之,小家伙惜命,又卯足了劲想反将一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死在澳门这座岛上。张超仅仅是在试探他的底线究竟在哪。

距离自由最近的一次是他们包机从澳门回来,张超在机场厕所咬牙把自己塞进一套他想方设法搞来的空姐制服里想要悄悄跑路,去哪儿都行,总之不能在金圣权身边。结果那次他连安检口都没看到就被人抓回金圣权面前,他哥哥看起来颇为遗憾,双腿叉开坐在宽敞的真皮座椅里,皮鞋鞋尖几乎碰到张超。

金圣权低头温声道,原来超超喜欢这样子啊。

……(中略)……

最后张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别墅,醒来时他光溜溜躺在床上,枕头边摆着手机,高杨迟来的邮件被雪花似的微信消息压在最下方的通知里。

 

金圣权耸了耸肩,把字条放进外套口袋没看,几步走到沙发旁坐下,微微抬头,和颜悦色地看着张超。

平心而论,金圣权的长相并不像他们父亲,也不如龚子棋一般会被人在背后叫什么玉面活阎王。他是浪漫多情的法兰西玫瑰,看着热烈温柔,实则满手是刺,十分的具有欺骗性。当然张超也不像,只是那双眼睛里不经意间外露出的强势让金圣权更接近老爷子年轻时,神似强过形似,所以从不曾惹人怀疑。

“超超。”

金圣权叹了口气说,我不高兴。

“……”

张超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金圣权神情温和,看过来的目光柔软且具有侵略性。他不是锋利刀刃,不是出鞘宝剑,这种凝视是一种沉默近似深海巨浪,悄无声息的压迫感使人难以抵挡。张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他不能也不敢在这时候出言拒绝。

张超脚步动了动,走到沙发前停下。金圣权抬头朝他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柔声道,“坐到我腿上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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