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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本无缘,同人一线牵。sy-荷宴;ao3-water_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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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 17

warning:假兄弟伪骨科。


*一点背景板云方


17


入冬后金圣权明显更忙,一个月内连着飞了四趟香港,只把龚子棋留在国内替他干活。十二月底正好赶上高中期末考,张超学得昏天黑地,没时间问金圣权是不是香港那边有什么要紧事,反倒是金圣权还记得给他准备了一大束红玫瑰充作圣诞礼物。

花送到跟前,张超才意识到已经是十二月底。

金圣权本意是在出去找个餐厅吃饭,张超却说麻烦,让厨房准备了金圣权最爱的西餐。

晚餐配有香槟,小朋友咬着哥哥的酒杯尝了点,连房间都不回便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跟人亲吻。张超提前给别墅里的所有人放了假,点火点的肆无忌惮,因此金圣权也毫无顾忌把人按在那张长长的餐桌前就给办了。

饭后甜品点缀似的抹在张超身上,接着让人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吃干抹净。金圣权把浑身泛红的小朋友困在怀里,眼神温柔地低头注视,像在看一幅他亲手绘就的艳丽图画。


寒假开始前一周,张超终于结束期末考试的折磨准备好好迎接假期,澳门那边却打来电话,金老爷子指名道姓要他过去,没提金圣权。对此贾凡解释说金总工作繁忙,这些小事就不用麻烦了云云。

也是,高中生还有短暂的寒假摸鱼,金少爷可就没这么多好命假期。

过完元旦后张超就踏上了飞往澳门的航班。金圣权特地开车送他,没叫司机和管家跟着,小朋友坐在副驾驶玩了一路的手机,听了一路的车载音响,想说的话肚子里藏了一大堆,却屡屡因为金圣权什么都没表示而作罢。

也太冷静了吧?都不记挂我吗?张超心里愤愤不平,骂了一堆,脸上还得装作无事发生。

结果车子开进停车场找了个空地停下他就被金圣权按在副驾驶亲了,周围来来回回都是车,张超哪能料到这出,被人亲得噫呜呜噫,差点擦枪走火赶不上飞机。

金圣权还笑他年轻气盛反应大。

“去澳门要乖一点,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或者找余老师也行,知道了吗?”

“能有什么事儿啊,”张超拖着行李箱,舔了舔有点发麻的嘴唇,在安检门前和金圣权拥抱告别,“你别趁我不在家给我戴绿帽子就行……嘶。”

话音未落他就让金圣权掐了一把腰。男人用力地搂着张超,语气温柔地说你最近胆子大了不少啊超超,这话是跟谁学的?这么不放心哥哥,要不干脆别去澳门了,寒假每天跟我去公司报道吧。

“正好我还缺个秘书。”

“你秘书会哭的。”

广播里恰到好处传来催促登机的提醒,金圣权推着张超进了安检大门,笑眯眯地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到这时候张超总算尝出点舍不得的味道了,他转身冲金圣权挥挥手,金圣权则笑着摆手示意他别迟到。小朋友这才乖乖拖着行李箱去找登机口。

直到张超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内,金圣权一直上扬的嘴角才略微下滑,形成一个浅浅的弧度。他转身往车库方向走,果不其然在自己的座驾旁看见了另一辆熟悉的车。

驾驶座那半边车窗降下,阴影里有一张看不清的脸。对方见到他来了,戏谑地歪过脑袋,把手搭在窗外,五指挨个儿敲过车身发出整齐划一的嗒嗒嗒嗒嗒。

“张超走了?”

“我爸召唤,能不去吗?”金圣权坐进车里,钥匙插在锁孔,却不急着发动。

“没叫你一块儿?”

“说我太忙,自己想找个人陪陪,张超合适。”

李向哲摇了摇头,评价道:“这话听着,不够真诚。”

金圣权笑笑,伸手比划出一个小小的距离:“贾凡给了我透了点底。”

毕竟多吃几十年饭,怎么可能毫无察觉,金圣权再手眼通天也没想过能全部瞒住,能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比最初预计的更好。只是这样一来他心里越发有数,想到香港那边的布置接近尾声,恐怕有人想力挽狂澜都难。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只是在知晓一切的基础上顺势而为,谈不上真的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李向哲说:“香港那边递话过来,人已经上呼吸机了。”

金圣权心中已有答案,却还是问:“下一任选的谁?”

李向哲哈哈一笑:“还用问?自然是陈生。”

二十年前从茫茫草原辗转流亡至海岛的孤儿,终究成为东方之珠的半个主人。金圣权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情不错,坐在车里念叨说那可得送份大礼。他问李向哲,你说,陈生究竟好哪一口?我认识他这么久,老觉得他什么都不感兴趣。

李向哲噗地笑出来,摸不清金圣权究竟是真没发现还是纯粹装傻。

“你知道陈生上次跟我说,他想收个干儿子吗?”

“知道啊,怎么了?看上你还是看上贾凡了?”

“……”李向哲说,“我俩这年龄是不是稍微大了点,人才三十多。”

金圣权说这不是看你卖关子卖的太开心了吗?等下,该不会是看上子棋了吧?虽然我们子棋这张脸看着很适合,跟我在美国也的确没干啥好事,但人家老爸可是律届大拿……

李向哲赶紧打断他的奇思妙想:“是蔡程昱。”

金圣权一愣。

李向哲捏捏眉心,叹气道:“就之前,他不是偷偷跟你,我,我们仨一起去了香港?陈先生身边那位看他会玩枪,感兴趣多问了我几句,然后前两周……陈先生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说想收蔡程昱做干儿。”他觑着金圣权的脸色,心想龚子棋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估计还得大闹一场,一时间头更痛了。

“……人说了我才知道当年是陈生身边那位救了蔡程昱一家,但飞机失事,最后活下来的就蔡程昱一个。”

李向哲说,我还没告诉他俩。

金圣权消化了一下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很快便想通其中关窍。陈先生和蔡程昱身世接近,又有救命之恩,而且最重要的是,蔡程昱并没有他表面展现出来的那么温良无害,或许他对龚子棋十分认真,但本性里磨灭不去的东西太多,金圣权从来不信龚子棋能真的制服他这位小竹马。

金圣权转瞬拿定主意。

“找个时间把这事儿告诉蔡程昱,至于要不要和子棋说,让他自己拿主意吧。”


距离香港不远的澳门,张超以一种他不曾设想过的道路开始了高二寒假。

印象里严苛的父亲又出现了,他老爸明明是来澳门休假的,却在张超抵达之后接二连三地带他出门去见那些个老朋友老伙伴。有一些张超认识,有一些张超从没见过,反正这群人的平均年纪都在五十岁以上,见到他便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眯眯的表情,仿佛他还在襁褓里时他们就抱过他一样——但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熟。所有人中最年轻的就是余笛,张超和他碰过两次面,估计是金圣权提前交代了,余笛待他倒是亲厚,不会开口闭口称呼张超小少爷这么尴尬,基本都是喊他的大名,张超。

被当成大人的感觉还不赖,在一片莫名的虚与委蛇中,张超实在很难控制自己向稍微熟一点的余笛靠近,而对方也对这个结果坦然受之,会在张超虚心提问的时候给予他力所能及的帮助。

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张超被强行按头认了一遍人脸,然后又在金老爷子的关照下跟余笛一起出门谈了两桩生意。一次商业并购,一次采买合作,年纪轻轻的小少爷头回出席这种场合,说不怯场是假,张超自己心里也在打鼓,可转念一想金圣权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游刃有余,他爸摆明了在锻炼他,怎么能在这种节骨眼上丢脸呢?

余笛到楼下接人去订好的饭店,见张超一副七情上脸的模样,忍不住推眼镜一笑。

“说起来圣权以前跟人谈生意的时候有一招,特别管用,你知道是什么吗?”

张超摇头。余笛莞尔,“尽量保持一个表情不变。”

笑也好,不笑也好,脸上细微的表情越少,别人就越摸不清你的底牌,不敢大放厥词。余笛说,“你哥小时候挺好玩儿的,不能做到一直面带微笑,就板着个脸,差点没给我把话聊死了。”

这些小故事往常可没人告诉张超,小朋友听得津津有味,心情反而没这么紧张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已经三十多天没见到金圣权。

澳门的新年保留着东南沿海一带许多传统习俗,老爷子年纪大了喜欢看这些,张超便不好意思提自己想出去玩的事。年三十那天父子俩和许多人一起吃的年夜饭,有人来敬酒,都叫余笛身边那位给挡下了,金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渐渐熟悉这样场合的张超,忽然招招手示意他到跟前,管身边的律师要了个大红包。

张超:?

金老爷子拄着拐杖问:“一天到晚陪我们这群老头是不是挺没意思的?”他自顾自说,也不等张超开口,就继续道,“给你订了去香港的船票,玩几天,我托王生都安排好了。”

贾凡看着还反应不过来的张超,笑笑说:“快走吧,再晚就赶不上了。”

红包里装的毫无疑问是船票和下周回家的机票。张超晕晕乎乎被贾凡塞进车里,司机一路风驰电掣载着他开向码头,半道上张超才想起来现在机票都能弄电子码,恐怕也只有他老爸还在坚持用这种传统模式……但无论如何,这个新年礼物对他来说还是挺惊喜的。

张超捏着手里的红包,视线一转,看见窗外灯火后退如流星,忽然没由来地想见金圣权。


澳门有凼仔码头和外港码头,从后者航行到香港大约只要一个小时。张超元旦以来就没停过忙忙碌碌,忽然多出一个钟头呆呆地坐在船上看风景,他竟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下船。从轮渡出口出来,人头攒动间张超看见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还冲他露出好看的笑容,张超先是一愣,接着一股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

长久的空白被用力填满,张超随着人流走到金圣权面前停下,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鲜明。小朋友笑得眼睛眯成细细弯弯一道,狐狸似的狡黠,问金圣权:“你是不是想我了。”

金圣权笑着来拉他,张超反抓住他的手若有若无地挠了一把,得意地重复:“特别想我?”

三十多天没见,电话也没打通过几个,思念之情不言而喻。张超嘴上说得调侃又得瑟,如果他真有一条尾巴的话恐怕已经翘到天上去。

金圣权捏捏他的手指,眼角弯起,温柔地说:“嗯。”

张超停顿片刻,抬头望天,小声说我也想你了。


去酒店的路上金圣权顺便解释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不是计划内,只是刚巧到了香港,又这么巧在和陈生、王生一道吃饭。“还得多谢晰哥卖了这个人情给我,”金圣权笑言,“他接完电话就把这活儿甩手给我,说我肯定乐意。”

陈先生坐馆已经是板上钉钉,水底下的小鱼小虾再闹腾也闹不出多大水花,王晰……老狐狸多年来宣称立场持中,谁也不帮,实则几年前便在暗地里倒向郑云龙。金圣权嘴上说是王晰给他行的方便,真相却是陈先生在半个月前收了蔡程昱做干儿,满意得不得了,老王见状便顺水推舟,把张超会来香港的消息传给了他。

说起这事,蔡程昱还和龚子棋不大不小地吵了一架,气得龚子棋一礼拜没去公司报道,打电话发消息都见不到人,最后被李向哲在一家射击俱乐部里找到。

龚子棋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为什么蔡程昱答应他会继续回学校读书还在掺和这些事情,不但如此还隐瞒了许多。他甚至迁怒于金圣权。可路是蔡程昱选的,他自己拦不住难道能寄希望于其它人吗?而作为中间的牵线人李向哲明白,蔡程昱只是看着柔软,内心实则坚定无比。

他没按他的想法长大,他也没按他的预设前行。

“他们毕竟救过我。”

李向哲开车送蔡程昱去机场,分别时那个年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坦然告诉他,“我去陈先生那边可以学到更多,你们需要我。”

李向哲左右为难。一方面蔡程昱说的是实话,他去香港无疑会让陈生更加死心塌地上他们这条船,但另一方面,龚子棋再要想把蔡程昱从这个世界剥离出去就永不可能了。

“从小到大我都听他的,可他从来都不肯听我的。”

蔡程昱低头看了眼手机,确认过没任何消息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子棋那样的家庭……龚先生不可能允许他再做更多了。之前你们在纽约出事,叔叔差点没被吓死,他这辈子就龚子棋一个儿子。”

搭上金家固然是好,几年内更上一层楼也未可知,但要把独养儿子送出去当筹码,就算是龚子棋他爸这等精明奸商也得考虑考虑。

可要是换成蔡程昱就没那么麻烦了。

蔡程昱灿然一笑,“我自愿的。”


跨年的焰火在夜空中一一绽放,整座香港岛都在倒计时结束后陷入梦幻般的色彩里。与尖沙咀一水之隔的高层酒店,张超和金圣权在整面落地玻璃窗前接吻。

……(中略)……

大年初一的香港处处都是璀璨灯火,街头巷尾,高楼大厦,九龙,新界,湾仔……每一片土壤都仿佛一颗灿烂的明珠。

又是新的一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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