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

你我本无缘,同人一线牵。sy-荷宴;ao3-water_lily

© 阿荷
Powered by LOFTER

不知死活 08

warning:假兄弟伪骨科。


棋昱❀



08


因为蔡程昱的突然造访,龚子棋难得失眠到了凌晨三点。

客厅里零零散散堆着好几个喝空了的啤酒罐,没人管他也没人会替他收拾,龚子棋心里烦闷,用脚踢了踢其中一个空啤酒罐,那小玩意儿立马咕噜噜噜滚出去,滚了好远才停下。实在喝不下了,可是又睡不着,龚子棋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来来回回滑动,最后把骚扰电话打给了人在美国的李向哲。美国是白天,李向哲接到电话还挺莫名,张口就问他,咋了子棋,我在去歌剧院的路上呢,你这,国内都凌晨了,你怎么还醒着啊?

“不会是圣权又按头你干活了吧?”

李向哲大惊失色,也不知道在干嘛,嘈杂的背景音里就听见他骂骂咧咧替好兄弟打抱不平,“他金圣权属周扒皮的啊?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你迟早猝死,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抗议,你等着啊!”

话音未落,龚子棋打了个饱嗝,醉醺醺地说:“没。”

李向哲无语。既然不是金圣权,那么在国内能让龚少爷喝成这样的原因就只有一个。

“哦,”李向哲说,“懂了,为情所困。”

“……”龚子棋开始后悔打这通电话给李向哲了。

要说他们彼此间的关系,金圣权和李向哲那肯定是选李向哲。没为什么,因为金圣权的懂得和了解都笼罩着一层隐形防弹衣,自我保护意识太强,金家人的通病,哪怕他现在一天到晚帮金圣权办事都会被这种距离感搞得毛毛的。后来龚子棋把这种感觉总结为动物本能,他属犬科,金圣权是猫科,猫狗有点儿不太对盘也很正常,不妨碍他们本质上站在一条船上。但李向哲就不一样了,李向哲也是狗,两只犬科在交流方面毫无障碍。

“行了行了,多大事,洗把脸睡一觉,明天起来你又是最帅的那个。”李向哲不痛不痒地安慰了几句,“真在乎他就想办法把事情说开,你喝醉了给我打电话算几个意思啊?搞得我跟你妈一样。”

龚子棋噎了一下,“李向哲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哎,能,我这不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给你提意见了吗?”

李向哲觉得自己够语重心长了,担着约会可能会迟到的风险跨越太平洋给好兄弟出谋划策,也不知道等会儿贾凡会不会怪他不守时。算了,等会儿露过蛋糕店买个小礼物哄哄吧,顺便把锅甩回龚子棋头上。

“你和蔡程昱那不比金圣权跟他弟关系强啊?不过你比他做人,好歹蔡程昱不是你亲兄弟,你俩四舍五入那就是纯纯不掺水的青梅竹马,你对他有意思,很说得过去啊。”

“但是子棋,你不能因为小时候给他当了一阵的哥就觉得自己一辈子要负担他了,他蔡程昱是个独立个体,有自己的想法。你要么尊重他,要么远离他,没别的办法,你不能强行要求蔡程昱按照你给他设想的完美道路去做。”

李向哲推门而入一家街角的烘焙店,门口的风铃被拉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柜台里的甜点每一个都做的小巧玲珑,李向哲弯腰挑选半天,最后选中一个桃子形状的粉红色蛋糕交给服务生打包,自己去收银台刷卡结账。

“再说了,他能做得好,说明他有天赋。”

“可他原本可以没有这个‘天赋’!他爸妈是为我爸死的,我们家欠他蔡程昱的!”

熬夜带来的精神紧绷让蔡程昱那张若无其事的脸在脑海中愈发徘徊不去,龚子棋毫无预兆的暴起,一拳头狠狠砸上玻璃茶几,发出“砰”一声。电话那头李向哲没什么反应,而龚子棋隔了好几秒才感到指关节一阵钝痛。迟来的痛感传递至大脑,他从沙发滑到地面,背靠着刚才坐过的地方,双腿曲起,双手撑着脑袋,十指插入发中,自己把自己困在并不宽敞的缝隙里。

如坐牢笼。

“我们没得选,但他可以有更好的人生。”龚子棋哑声道,“我会再想办法和他说一次。”

李向哲无话可说,只能拎着小蛋糕叹气。

“你也真是够倔的……”

电话里很快传来忙音。

 

喝完酒后,龚子棋蒙头盖脸在家睡了一个白天,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时至傍晚,太阳西斜,暖色的光铺进室内落了一地金色。龚子棋摸过夹在沙发缝里的手机,手机里躺着零零散散几条消息,有金圣权的,也有他姐的。金圣权的消息无外乎是知会他目标已达成大半,顺带告诉龚子棋自己已经办理好出院手续回家;至于他姐……龚子棋盯着微信聊天框里简短的几句话,大拇指不住地搓着屏幕,好一会儿才按下语音键,沉声道:“我今晚回去。”

说完,龚子棋立马起身收拾东西,把客厅里零零散散的啤酒罐啤酒瓶都扔进垃圾桶,然后迅速冲进浴室洗澡换衣服,争取把自己弄得人模狗样一点——毕竟他这次回家不是为了跟他爸对着干吵架,而是要找蔡程昱。

半小时后,一辆蓝色的跑车从公寓楼下的车库开出,油门轰轰转过两道弯后开上高速,不带停顿往西北方去了。

龚子棋真正意义上的家不在市里。他爸妈离婚早,那会还不流行大肆置业,所以分割财产时市区里唯一一套大平层留给了他妈和他姐住,当然后来这对母女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早把那套平层卖了换别墅。

开了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天彻底黑前龚子棋终于成功抵达,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看见他回来还挺惊讶,附赠了一个对龚子棋来说算是好消息的消息,他爸不在家。

这可太好了,龚子棋心说,嘴上却问:“蔡程昱呢?”

“蔡蔡在房间里呀,他今天都没怎么出过门,我做饭喊他吃也不肯吃。”阿姨小声念叨,指了指厨房里摆的整整齐齐的几个菜,忧心忡忡道,“子棋,你说他不吃饭怎么行啊,人不吃饭哪有力气,我问蔡蔡是不是减肥,他也不回答我……”

这位在他家做了十多年的阿姨烧得一手好菜,蔡程昱从小就爱吃,他跟龚子棋不一样,嘴巴不挑,有啥吃啥,好养得很。龚子棋扫了一眼那几盘菜就知道根本没动,粗略一算,蔡程昱从他家离开后就没吃过东西了。

“阿姨您忙您的。”龚子棋说,“我去找他。”

话虽如此,推门前龚子棋还是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他答应李向哲会再认真跟蔡程昱谈一次,可并没有把握一定会成功。蔡程昱不是任人揉搓的粉团子,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龚子棋无非就仗着青梅竹马的那点情谊,换成别人,蔡程昱说不定早跑了。

龚子棋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抬手敲门,突然门从里面被人一把拉开。

卧室里飘出来一股淡淡的驱蚊水味,蔡程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站在门里,看见他的瞬间睁大眼睛,“……子棋?”蔡程昱似乎刚醒,还有点搞不清楚现状,他被龚子棋按着肩膀推回房间里,然后愣愣地看着对方反手把门关上。

龚子棋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为什么不吃饭?”

蔡程昱一五一十地交代,说昨晚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去他们之前常去玩的一家射击俱乐部通宵打发时间,早上才回来,然后开始睡觉,一直到刚才肚子咕咕叫把他给饿醒了……没想到正好赶上龚子棋回家。

“你回来跟爸说过没?”蔡程昱从小跟着龚子棋喊爸妈,虽然后来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但生不如养,这么多年下来彼此也早习惯了。

龚子棋摇头:“我有话跟你说。”

蔡程昱半个哈欠卡在嘴里,不上不下,好半天才勉强咽回去。

“哦,”蔡程昱比他还无奈,“你说吧。”

龚子棋没有废话,开门见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他跟他姐的微信聊天记录递到蔡程昱面前。对话框里寥寥几句,大部分都是姐姐在说,龚子棋回复多谢。蔡程昱乖乖低头去看,在看清楚那份pdf文件是他的学籍证明后,不禁一怔。

“我不是想逼你,蔡蔡。”

龚子棋语气平缓,抓着蔡程昱的手把手机塞了进去,方便他看得更清楚。

“你在学校的成绩一直都很好,随便放弃太可惜了,选个你喜欢的专业,等读完书你想干嘛就干嘛,我都不来管你。”说到这儿龚子棋自嘲地笑笑,“当然我也没啥资格管你,我自己到目前为止都还挺差劲,你可以认为我是专制,但是蔡程昱,我从来没……”

龚子棋深呼吸了两次。

“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顺利,快乐。”

蔡程昱把玩着龚子棋的手机,好半天才说:“子棋,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你,是不是因为我爸妈的关系你才一直对我这么好?”不等龚子棋回答,他又自顾自接下去,“我问过姐姐,姐说不是,她还骂我笨蛋,说好几年前她就看出来你喜欢我,说就算全世界人都死光了,你也不舍得让我替你挡刀。”

龚子棋:……

他妈的。怎么还有这茬?龚子棋人都晕了,心底骂了无数个操,不知道这话题怎么从东南扯到西北的。

蔡程昱突然凑过来,抱住龚子棋:“我也只是希望你平安,顺利,快乐。”他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小朋友,认真道,“我回学校去,你别再不理我好不好?”

龚子棋心都快化了。他反手回抱蔡程昱,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高架桥遇袭仿佛一根导火索,让老爷子在生日宴后大为震怒。那不是一个寻常的时间和地点,对方显然有备而来,精准掌握了他们的车会在什么时候经过什么位置,如果不是天色太暗风雨欲来,或许那一枪就会正中红心落在他最心爱的儿子身上。

只是到底是谁做的这件事?年轻时张狂肆意,总有一些连他自己都记不住的仇人结怨,他们中有些大概早死了,有些大概还有几十年牢要蹲,还有一些……是了,或许正是这“还有一些”。预想不到的敌人毒蛇一样在暗处盘起身体,吐着信子静待时机。

金家横行十数年,必不会在这种威胁上让步。张超还在学校读书,金老爷子原先动过叫小儿子跟着学学的念头,但时代变了,现在人办事不是一味有蛮力横冲直撞就行,多的是合理合法的手段达成目的,金家在他手里走过不少弯路,他希望到张超手上可以摇身一变洗的清清白白。所以找出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件事便被交给金圣权。

他既是受害者又是当事人,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张超自是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从医院回来,金圣权跟没事儿人似的,不到一天功夫就重新投入工作中,精力旺盛的令人咋舌,连带着龚子棋都没个消停,一礼拜好几趟的往金家别墅跑。张超因为扭伤了脚行动不便,金圣权干脆给他向学校请了半个月病假,把小朋友养在大别墅里吃吃喝喝睡睡。一开始张超还挺享受,后来高杨和他视频电话慰问近况,听张超话里话外那个嘚瑟劲儿,忍不住吐槽说那你回来不得胖个五六七八斤?沉浸在假期中的男高中生陡然惊醒,当晚便对金圣权投喂养猪,不是,养猫的行为表示了强烈谴责。

“可是超超一点都不胖啊。”金圣权诚恳道,“我抱你的时候没觉得很沉。”

“……”

这又是另一件让张超有点不自在的小事了。

因为脚不方便,张超尽量减少了下楼的次数,毕竟单脚能蹦跶和他热爱蹦跶是两码事。但除此之外仍有一些情况需要别人搭把手,比如说洗澡。换做以前,张超肯定全无芥蒂地指使金圣权帮他,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自己的哥哥还不能指挥两下了?但现在……张超怂了。

光是那个梦就已经足够让小朋友感到困扰,更不用说金圣权忽如其来的感情剖白。回家后张超提心吊胆了好几天,深怕金圣权做出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他甚至胡思乱想说不会吧不会吧,他哥看着光鲜亮丽不会背地里玩这么脏吧……张超越想越惊悚,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张超不擅长掩饰情绪,金圣权只一眼就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但他偏偏不急着解释,反而是等张超吭哧吭哧问他,说你不会喜欢小孩……就是,那种很小的小孩,你懂我意思吧?呃……

当哥哥的把人抱进浴室,张超刚单脚蹦跶扶着墙边站稳,一抬头就被阴影笼罩。金圣权一手撑在他脑袋边,视线居高临下,表情似笑非笑,深不见底的瞳仁看久了令人心惊胆寒,张超差点以为自己猜中了。结果,金圣权只是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屈起中指和大拇指抬手给了个脑瓜嘣,张超吃痛地捂住脑门,听见金圣权笑着说:“一天到晚想什么呢你?”

说完他转身去给浴缸放水,张超莫名其妙品出些逃过一劫的味道,在金圣权背后小声哔哔说那谁知道呢。

金圣权漫不经心地调试水温:“我要是一开始就对你不怀好意,你觉得你能平安长这么大吗?”

这话实在。张超郁闷归郁闷,还是得承认金圣权说的有道理。

浴缸里的水很快蓄过2/3,金圣权甩甩手就转身打算帮张超脱衣服。张超果断拒绝,一脸贞洁烈女相地表示自己可以。

金圣权也不强求,只是说有事喊我,我在外面等你。

张超佯装镇定地点点头,把人推搡出浴室,接着好一通折腾才让自己安全没入水中。

圆形的按摩浴缸里水温合适,小朋友泡着泡着,忍不住开始神游天外。

捅破了窗户纸,金圣权的表现还是跟以前差不多,最多只是亲亲额头脸蛋或者抱一抱张超,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可他越是如此,张超便越不自在。或许是受身边同龄人恋爱的影响,被亲吻额头的时候张超会偷偷想再往下一点就好了,接吻到底是什么滋味呢?他很好奇,可又不好意思开口,也许高杨和黄子弘凡知道,但是问他俩?那不如直接问金圣权来得更爽快——这样的念头无疑惊到了才16岁的小朋友,张超火速拍拍自己的脸蛋,试图打醒自己,但水是热的,他这样做只能让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心里那把火也越烧越旺。

金圣权喜欢我。张超默默把自己沉到水里吐泡泡,暗自想,我好像也挺喜欢他的。

 

tbc


心情太差了,更新一章

不需要安慰,喜欢的话说说剧情就好

评论 ( 33 )
热度 ( 286 )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