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今天我原本写了云霄飞车。
云——霄——飞——车——4——P——哦——
然后,对,现在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宛如一个得了sex addiction的活死人,就是非常暴躁,本人现在就是相当暴躁想找个人日一顿。但我不行,我还没找到发车的新姿势。
所以先把草稿箱里的小甜饼甩出来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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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1975瞎搅和的小凡高视角,一句话棋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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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与巧合 舞动了蝶翼
谁的心头风起
前仆而后继 万千人追寻
荒漠唯一菩提
是擦身相遇 或擦肩而去
命运犹如险棋
无数时间线 无尽可能性
终于交织向你
黄子弘凡在波士顿的深夜接到微信电话,铃声是骤然响起在客厅里的,毫无预兆,害得他手忙脚乱地把电磁炉上煮开的面条端到一旁,又一把按掉炉子开关,然后才跑到外面去接电话。
在铃声坚持不懈地唱完第二遍后,黄子弘凡终于从沙发缝里捞出了自己差点儿消失神隐的手机。
“Hello?~”
免提一开,黄子弘凡丢下一句常规性问好就又迅速回头钻进厨房吃面,远远地他辨认出电话那端是张超在说话。男中音稳稳的,一字一句敲打在狭小的公寓里,黄子弘凡边听边端着面出来,张超正好说到最后一句。
“……什么时候回北京?上海也行,好久没见了。”
“吸溜。”
“?”张超那边诡异地沉默了几秒,“你干嘛呢?”
“吃面啊。”黄子弘凡把手机往边上推了推,把碗搁到桌上,自己拉开椅子坐好,“你刚说要聚一下啊,怎么这么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连机票都没看过呢……不是,等一下,你知道我啥时候放假?你怎么知道我啥时候放假的?我明明前天才出学校通知。”
张超说:“问了高杨,哦,我也喊了他一起。”
黄子弘凡相当上道,哪怕张超看不见,他嘴皮子也得趁机花花两下。
“谢谢啊谢谢,多谢替兄弟着想。”
“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张超说,“方方和朋朋都有空,具体看你。”
“嗐,这北上广美大江南北的,你总得让我看一下机票飞哪儿便宜不是?”黄子弘凡习惯性地皮起来,另一只手却老老实实伸进书包里掏iPad,biu地一记指纹解锁后,他点点弄弄,很快就看到了自己需要的航班信息。
“嗯——”
黄子弘凡拉长了音开始长篇大论。
“北京和上海都只有一班直达的飞机,北京的是下午五点多飞,上海的呢就要早一点,四点多就能飞了,路上时间倒是差不多,不过上海比北京便宜哦?哎,超儿,要不干脆你就到上海来吧,咱们还可以顺便去龙哥家薅一把胖子的猫毛。”
张超发出可疑的笑声:“小心龙哥把你毛给薅了。”
黄子弘凡说:“那可不能,我跑得快,龙哥老年人薅不到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小张总?劳烦您特地赶到上海来见面?”
“行,”张超倒是比他爽快一百倍,“那我在群里喊一声。”
“哥,您辛苦了!”
“你少给我贫啊。”
掰扯两句互相说了再见,电话便挂断了。黄子弘凡吸溜着碗里剩余不多的面条,想了想,又继续拨通了高杨的电话。这个时间高杨应该在国内的早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勤奋地爬起来吊嗓子。黄子弘凡记得很清楚,他对象有一部音乐剧正在排练中。
嘟——嘟——嘟——
忙音响了几轮,电话便被人接起来,随后是他熟悉的声音,带着清早特有的湿度在和他问好。
“阿黄,吃过饭了吗?”
高杨照例询问他的三餐稳定否,黄子弘凡连忙说:“吃啦,我今天自己煮了面条没有去吃高能量的快餐啦,羊儿我是不是很棒?你要不要夸夸我?”
高杨轻笑了一声:“好,夸你,今天的阿黄也很乖。”
黄子弘凡后知后觉:“……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口气好像在养宠物?”
高杨不接茬,他擅自越过这个话题说起了其它的,比如黄子弘凡的课程进展如何,作业有没有什么困难,最近有没有再给自己家里的娃娃数量添砖加瓦……
“我没有买了!”黄子弘凡迅速叫出来,手里蹂躏着鲨鱼的鱼尾巴口不对心,“我就买了那几个你至于嘛念叨到现在……没买了没买了,就你上次来看到的那几个,再多也没有了!”
高杨说:“想买就买嘛,反正阿黄还是小朋友。”
黄子弘凡坚持抗议:“1975都要变成2075了,羊儿你也就比我大了三岁而已。”
“哦哟,这可是一辈子的差三岁,”高杨的声音里带有显而易见的笑意,他问黄子弘凡,“张超之前问我你假期的事,你们决定好了没,聚会在哪里?”
“上海吧,机票便宜。”黄子弘凡耿直道,“离你也近。”
高杨失笑反问,“超儿知道你为了这个理由就随便坑了他一张北京直飞上海的机票吗?”没等黄子弘凡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算了,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免得他找上门来让我这个有关人等的家属替他报销机票钱。”
黄子弘凡就在电话那头吱哇乱叫说不行不行不可以给他报销。
“嗯嗯嗯,好好好,不报销。”
高杨笑着全数应下,把手机开成免提的模式走进浴室里。浴室不大,很快他说话的声音都笼罩上了一层雾蒙蒙的触感。黄子弘凡听出来了,问他。
“羊儿你才起床吗?”
“嗯,洗脸刷牙,有条件的话打算再冲个澡,等会儿有个采访。”
“……你果然又睡迟了。”
“我们新疆跟上海是有时差的啊。”
“少来,你就会在我面前乱找借口,”黄子弘凡嘟囔,“那我不打扰你洗澡了,你赶紧的吧,别让人家小姑娘又等你。”
高杨刚解了两颗睡衣的扣子,听到这句话就忍不住笑场了,他一边叹气一边纠正他对象的用词,“阿黄,别喊人家小姑娘,一个个年纪都比你大呢,要叫姐姐。”
“是——”黄子弘凡应了,“那这位哥哥您可以去洗澡了吗?我挂电话了哦?还是说您打算给我直播一下洗澡的过程?我们应该不会成为第一个用微信视频被封上热搜的明星吧?”
高哥脸上的微笑保持不变,顺着问题反将一军。
“你想看我倒是没意见,下次可以给你整个现场版的。”
“……我这边信号不好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羊儿886!”
黄子弘凡秒挂电话,高杨耸耸肩,给人慢悠悠地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然后才脱了衣服进到浴室,开启了他的新的一天。
叮咚,微信到黄子弘凡手机里。
[你的羊儿给你分享了一首歌曲-《差三岁》]
波士顿的春天入夜就开始降温,没关紧的窗户留了一道缝隙,不断地有凉风吹进屋里,间或还夹杂着楼下不知道谁在播放的歌曲。黄子弘凡边洗碗边跟着哼,这完全是学音乐的条件反射,他只是觉得耳熟,却不清楚是什么歌。
手机揣在口袋里,从两分钟前就开始疯狂弹消息,叮咚叮咚个不停。黄子弘凡好不容易收拾完厨房了,拿出手机来一看,置顶的小群消息已经增加到了99+,在没有自己加入的情况下,也不知道这群人都说了些什么。
指定小群的名字叫“张超说我们要叫1975组合”。
黄子弘凡匆匆扫了一眼,没来得及爬楼,就看到最后一条是方书剑在问他人去哪了怎么又不回消息了这不符合他的人设——黄子弘凡笑嘻嘻地敲打键盘,十分得意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分享歌曲-《哥有老婆》。]-黄了皮几
[卧槽黄子你这么说高杨知道吗?]-凉棚劫
[知道啊我又不会瞒着他,怎么啦?哥可是有对象的人,不要太嫉妒我哦~]-黄了皮几
[高杨不介意?]-超鹅
[我替楼上发出假声男中的疑问。]-方方
[略略略你们这群单身狗是不能体会我们这种快乐的,对了,说到哪里了,凉棚劫啥时候到上海,飞机还是高铁,超呢?咱们到时候一起走吗?]-黄了皮几
[啊,这熟悉的大段文字。]-方方
[这熟悉的欠揍的感觉。]-凉棚劫
[我还不确定,有个活动可能会撞,在等具体安排。]-超鹅。
[小张总威武。]-凉棚劫
[小张总厉害。]-方方
[小张总您看咱们见面了吃什么?这么久没见了是不是得吃顿好的?]-黄了皮几
[?黄子怎么就你跟别人画风不一样?]-超鹅
[民以食为天,你知道我在波士顿过的什么日子吗?那可真是要啥吃的啥吃的没有,我现在就是特别怀念祖国,我现在仿佛就是蔡程昱俯身。]-黄了皮几
[以上内容截图发蔡程昱了,不客气。]-方方
[龚子棋看完了说要打你。]-方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黄子你凉了!]-凉棚劫
[???不是?为什么?为什么是龚子棋要打我?还有方书剑你为什么害我!咱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变了!]-黄了皮几
[因为他俩今天都在学校。]-方方
[你不是怀念祖国,你是怀念祖国的美食。]-超鹅
[意思差不多啊哈哈哈反正我就是……]-黄了皮几
[黄子打字打一半你手机掉厕所了?]-凉棚劫
[黄子打字打一半你手机掉锅里了?]-方方
[黄子打字打一半你手机被你吃了?]-超鹅
黄子弘凡面对1975组合里剩下三人的调侃,盯着微信输入栏的空白区域很久都没能打出一个字。那串省略号就是他现在的心情,有些话对20岁上下的男孩子来说过于矫情,可是除此之外,又好像没别的词可以代替。
他想了想,酸了吧唧的,反正也就只有他们仨能看见。
[我就是,想你们了,行了吧?哎我不好意思打你们还非得一个个的问我,弄得我不打出来都不行,你们真是。]-黄了皮几
小群里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跳出了三条消息。
[想就直说啊,我现在就特想你们。]-凉棚劫
[想我们就赶紧读完书滚回来,上海欢迎您。]-方方
[分享歌曲-群星《北京欢迎你》]-超鹅
[张超你怎么还跟我抢人呢??]-方方
[我只是随手分享了一首歌好吧。]-超鹅
[兄弟们,给你们画个大大大大大大的爱心!我超爱你们的!你们真是太好了5555]-黄了皮几
在波士顿的很多深夜,黄子弘凡都是一个人过的。他当然也和其它留学生一样去蹦过迪,K过歌,吃一下附近能拔草的餐厅,组织了几次线下的音乐聚会,但更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假如没有参加那档节目,没有在梅溪湖遇见该遇见的人,他会在做什么呢?
至少,方书剑应该还在悄咪咪地做嘎子哥的小粉丝,在上音做龚子棋的班长兼老师的好学生。
而梁朋杰,估计还在星海音乐学院为他的职业规划发愁,是做老师呢,还是做助教。
张超的话就好猜多了,央音第一的成绩又有商业头脑,再不济未来还能自主创业,说不定真的会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成为小张总。
黄子弘凡想着想着没忍住想了半个多小时,给兄弟们一人想出一连串构思复杂天马行空的人物设定,他到最后自己把自己逗乐了,趴在床上给高杨发短信。
[羊我跟你说,刚才我在想如果我们没有认识的话大家都在干嘛,结果你知道怎么友,我居然这么无聊给每个人都想了几百字的人物设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高杨的手机在腿边响了一下,采访的主持人示意他可以看手机没关系,但是高杨却笑着说不用,不打扰采访进程,反正如果真有急事就会有电话打进来了。
况且他能想的到短信是谁发来的,波士顿小话痨这个点肯定还没睡。
黄子弘凡在床上翻了个身,开始对着天花板发呆,边发呆边等人回消息。
如果蝴蝶的翅膀没有扇动,如果时间和命运没有交叠,如果他们不曾相遇——靠,这句台词为什么这么像李向哲在玩的那款什么狗男人的游戏的开场白啊?
好在不需要等黄子弘凡自己打断自己的脑补,他的微信又响了几下,小黄趴在枕头上歪着脑袋看了看消息署名,点开了全文。
[阿黄早点睡,等我演出结束了打电话喊你起床。PS:不许熬夜,越熬越黑 ]-羔羊
[黑了你就不爱我了吗????我还是不是你最心爱的小阿黄了???55555]-小阿黄
[爱之深责之切。]-羔羊
[你又不是我妈……]-小阿黄
[但你可以试试在床上喊我哥哥。]-羔羊
靠,这就太犯规了啊。黄子弘凡抱着手机在床上来回打滚。
留美男孩的萌点很奇怪,在面对向来一本正经的温柔系男友时,但凡对方发表了任何切开黑的言论后他都会觉得一股邪火在自己身体里乱窜,脸蛋发烫是最初级的,最高级的就是能当场呻吟求饶放弃抵抗。
“高杨。”
黄子弘凡把脸埋在枕头里唉声叹气。
“我 好 想你 啊——”
他知道这样说了高杨也听不见,毕竟十三个小时的时差和几千公里的距离客观存在,但这并不妨碍年轻男孩子们在爱情面前做一些极度傻缺的事情。
所以黄子弘凡在五分钟后从床上爬了起来滚到自己的录音设备前,一边Google歌词一边找伴奏,然后花了二十分钟仓促地录完一整首连后期都没后期过的歌。
东八区的中午十二点,有四个人都接到了黄子弘凡发的文件。
[分享文件-《假如我们不曾相遇》.mp3]
end